柳元勋没有说话,看着柳涟雪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眼前的这个二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柳涟雪被柳元勋这样注视着,感到十分不自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你亲二姐,不会害你的,你听我的,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柳元勋问。
当柳涟雪说完要他帮的事情以后,柳元勋惊讶的连嘴的合不拢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这怕是不行吧?”
“有什么行不行的?你要是不帮着二姐,那三皇子妃的位子,我可就要拱手他人了!”想到安平今天在宫宴上看着她时的那阴毒眼神,柳若汐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带三皇子去醉月楼,我男扮女装,在那里等你们,灌醉他以后,你让下人出来通知我!”
“二姐……”柳元勋还是觉得,这种做法有所不妥,能不能成功是一说,万一惹怒了齐子然,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么?
“你既叫我一声二姐,就听我的”柳涟雪拔高了音调:“别犹豫了,就这么说定了!”
柳元勋皱着眉沉吟一会儿,终是在柳涟雪恳求的眼神下点了头,答应帮她进行此计划。
柳涟雪见他点头,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明天过后,她就可以正式成为三皇子妃了!什么安平公主,通通靠边站去吧!
第二天,醉月楼,柳元勋与齐子然坐在雅间中,开怀畅饮。
“元勋,你能选择我,我很是欣慰”齐子然此刻的表情与他说出口的话很是相得益彰,听的柳元勋心中涌过一丝暖流的同时,心底的那抹愧疚也更深了。
三皇子如此信任他,他却帮着二姐算计他……柳元勋一度很想中止计划,但柳涟雪那无助的,恳求他的眼神总在最后一秒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及时制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元勋,怎么了?”看柳元勋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他是有话跟自己说又不敢说,齐子然便主动问道。
“三皇子……”柳元勋看着齐子然面前的酒杯,欲言又止。
与此同时,齐子然忽然觉得头有点晕,紧接着视线也开始渐渐变的模糊起来,柳元勋带着愧疚表情的那张脸在他的眼前分裂,重叠,分裂,重叠……最终,世界变成了漆黑一片。
柳涟雪闻讯赶来时,柳元勋已经将齐子然平放在了床榻上,因为紧张的缘故,柳涟雪呼呼地喘着粗气,冲柳元勋摆摆手道:“你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二姐,要不算了吧……”关键时刻,柳元勋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能算了!”柳涟雪瞪大眼睛看着柳元勋:“都到这一步了,怎么能算了!你当他是傻子吗,要不是因为他是一直信任你的,你根本没有机会迷晕他,等他醒来,你以为他会信你什么他是喝多了的鬼话吗,还不赶紧出去!”
见柳元勋面上仍是犹疑不定,柳涟雪干脆亲自动手,将他推出了房间,而后重重地关上房门:“给我走!”
柳元勋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终是长叹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醉月楼。
约莫一个时辰后,齐子然从昏迷中幽幽转醒,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头重脚轻,用力睁了几下眼睛才睁开。
“额……”齐子然下意识的哼了一声,随即,一道宛若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三皇子,您醒了”,女子说完,还抬起嫩藕般雪白的玉臂,往他的颈间一缠。
与此同时,一股清淡雅致的香味传入了齐子然的鼻中,他猛的清醒过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正躺在他怀中的女子,待看清女子面容后,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身体僵直着一动也不动。
只见怀中人,柳涟雪正面色微红的冲他笑着,而锦被下,齐子然的手正放在她的腰间,而且看这触感……俩个人竟是“坦诚相待”的!
这一刻,齐子然就是个傻子,也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稍稍冷静下来后,他回想了下自己最后失去意识前的那个画面……他先是晕了,后来向后倒去的时候,就见柳元勋面带焦急和愧疚的向他跑来,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齐子然双手攥成拳,低头看着柳涟雪的眼底划过一丝怒意,这姐弟俩,竟然敢联合起来算计他!
虽然柳涟雪是皇帝亲自赐婚给他的正妃,但二人到底还没有正式结为夫妻,若提前有了夫妻之实,并且事情还发生柳涟雪守孝期间……那后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
柳涟雪现在很紧张,也很害怕,但却在努力的保持冷静,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张假面具,闷的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感受到齐子然身上散发出的怒意以后,她心里就更是忐忑了……。
“三皇子……啊!”话刚出口,柳涟雪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这个耳光,齐子然用尽了半身力气,打的柳涟雪半张脸都歪了,捂着迅速肿起来的半张脸,柳涟雪掩下眼底的那抹恐惧,委屈的看着齐子然,继续做戏:“三皇子为何要动手打涟雪?欢乐过后,涟雪便是一块抹布了吗?”
“为何打你?”齐子然冷笑一声,迅速地穿上衣物:“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与柳元勋,好,很好,竟敢利用我的信任算计我,果真是好得很!”
柳涟雪设想了一百种齐子然醒来时的表现,有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顺其自然接受的,当然也有打着最坏希望想到他可能会暴怒,但是他会动手打自己,她还真是想都没想过,头懵之余,因怕齐子然穿好衣服后就马上离开,她来不及想太多就急忙保住齐子然的腰,大声哭了起来。
“三皇子,涟雪真是要唱窦娥冤了啊,你一醒来问都不问是怎么回事就下定论了吗?我与元勋怎么可能会算计你,元勋当你是挚友,而我……根本从未把你当一个皇子看,而是在当一个我心仪的男子来对待,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与你,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