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好些没?”他真恨自己,为何不好好检查船上的东西,就这么带她来到这地方。可她浑身冰冷,一动也不动,再这么下去情况可不妙呀!齐劲只好再褪下内衬包住她,宁可自己光裸著身子忍受寒冽之苦,也不让她受冻。“莹儿,火生起来了,你好点儿了吧?”齐劲冻得嘴唇发紫,在一旁喊著她的名。“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脑子愈来愈眩,他若再不运气,让体内暖和起来,定会死在这儿了。于是,齐劲盘腿坐起,闭目运气,让全身气流在体内运行,自行调节体温,一更天……二更天……三更天……直到五更天。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气候也渐渐暖和,这时,全身被衣物包裹得密不通风的莹儿逐渐转醒。她张开眼,乍见这座洞穴,蓦然想起昨日的一切。接著,她又想起了小静,于是心急如焚地坐直身,大喊著:“小静……你在哪儿?小——”猛转身,看见眼前盘腿而坐的那个人时,赫然失声尖叫:“啊——”闻声,齐劲张开眸,直对著她的眼,脸色苍白地道:“莹儿,你醒了!”“你……你是男人?”她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望著齐劲。“对,我是。”见她好了,他终于松了口气。“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居然骗我?”莹儿愤懑地站了起来,怒火高张地瞪著他,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光裸著上身看著她。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大变态、色情狂!“骗你是不得已的,我也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啊。”齐劲无奈地道。坦白说,他并不希望这事这么快发生。“才怪,我……我还和你同床共枕。”她淌下泪来。“你说,你到底是谁?”“我是……”齐劲眼神复杂的看著她。“你之前说过,与你有著深仇大恨的男人。”“什么?”莹儿愣住,望著他片刻后,才呐呐喊道:“你是十三少?”“对,我就是齐劲。”闭上眼,他运了一晚的气抵御寒气,如今早已体力耗尽。“你!”她气得伸手指著他。“齐劲……你真是齐劲……”“莹儿,我不知道你为何恨我,我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他抚著胸口,缓缓站了起来。“你还敢说,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们田家?”她深吸口气,对著他大吼道。“我曾几何时对付你们田家了?”他不解地拧起眉。“不是你吗?我思前想后,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莹儿泪盈于睫,“我会找到证据的,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此时她已乱了分寸,接著竟捂著小脸冲出山洞。“等等!虽然天亮了,可外面还很凉呀。”齐劲急急喊住她。见她仍盲目地直往外奔,他只好追了出去。出了洞外,就见跑远的莹儿一个不慎踩到石块,摔了一跤。“啊——”“莹儿!”齐劲心一揪,快步上前扶起她。“你别这样,知道吗?看你这样我好心疼呀!”“你别假惺惺,欺骗我还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她用力推开他,可没定几步,又因寒冽的空气侵袭而打起哆嗦。“莹儿,你冷静点,不要那么激动!”“我怎能不激动?你把我骗到这种怪地方,明明就是要陷害我。”她赫然回过头,一双烁灿的眼瞪著他。“我没有。”齐劲用力拽住她的手腕;“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我就是没有啊。”“你!你别逼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她扬起手,就要挥下去。齐劲并不退缩,仅是闭上眼,等待她落下的拳头。或许是被他的模样所激,莹儿毫不手软地将一记掌风击向他胸口,齐劲往后一仰,猛地喷出一口血!他看向她,眼底没有恨意。“现在该气消了吧?”“你……”见齐劲嘴角挂著血渍,脸色异常惨白,她不禁又问:“你到底怎么了?”“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原本就虚弱的他,体内气息本就不匀,又经她掌风一击,已是摇摇欲坠。“你又骗我,你脸色好苍白呀!”她恨他,可又担心他。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听我说,千万别乱跑,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发觉自己就快不行了,齐劲急切地交代著,就伯她乱跑。“会有谁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儿?”她想著不禁落下泪。“相信我……莹儿,再信我一回吧。”对她扬唇轻笑后,他闭上眼,彻底的昏了过去!“小……”顿觉他已不是她的好姊妹小静,更是伤心欲绝。“齐劲,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齐劲——”眼看他动也不动的,莹儿只好扶起他,想将他带回洞穴中。“好重呀。”她紧咬著牙关,吃力地将他一步步带回石洞。这时候,她才发现昨晚她身上盖的衣服全是他的,而他却因为要救她,光著上身熬了一夜。这么说……他脱光衣服是为了救她,是她误会他了!“齐劲,你醒醒,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她在他耳边唤道,晨光中,寒凉的感觉再次侵入骨髓。看著一旁尚有干柴,她赶紧添入火堆里,并将他的衣物盖在他身上,自己则窝在火堆旁取暖。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再不来就怕太迟了!看著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齐劲,莹儿跟著焦急起来。她走近他,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分上,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身躯。“齐劲,你最好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否则我这辈子定与你没完没了!”窝在他怀中,那寒颤的冷意仍不停沁入她体内,冷得心都快裂开了,不知又熬了多久,她在不知不觉中睡著了……“小赐,十三少入文府两天了,怎连一点消息也没?”在齐府等得都快按捺不住的张源,忍不住开口。“我哪知道?我也等得不耐烦了,十三少明明说会给咱们消息,而他交代我的任务我也办好了,他怎还不回来呢?”小赐轻轻一叹。“不管了,我得潜进文府瞧瞧。”张源抓起宝剑正要出府,便有人前来通报。“张护卫,看管宓湖竹屋的小陆来报,说十三少昨儿个派了丫鬟服侍一位姑娘游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你说什么?”张源冲了过去。“那人还在吗?”“就在外头大厅。”“我去问问。”张源与小赐快步定向大厅,一见小陆便急问:“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有两位姑娘,一位是主子、一位是丫鬓,那丫鬟身上有十三少的随身玉佩,要我放船让她们游湖。”小陆回忆著。“你说那丫鬟有十三少的随身玉佩?”“没错。”小陆认真地点著头。这怎么可能?那玉佩是十三少的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十三少从不离身,更不可能交给一个丫鬟!一旁的小赐问:“小陆,你形容一下那两位姑娘的样貌好吗?”“那位姑娘长得貌美如花,而那丫鬟也不赖,只不过高大了点……那个头连你我三个都比不过呢。”此话一出,答案已呼之欲出。小陆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她还称呼那位姑娘莹儿,而叫莹儿的姑娘则喊她小静,可在称呼上又不像主仆,我都——啊……张护卫,您这是?”张源揪著他的衣领。“那林子里很冷,不可能在那儿过夜才是。船上的东西都没少吧?’“呃……好久没人搭船了,我只不过做做整理工作……”小陆期期艾艾地答腔。“你说什么?”张源倒抽了口气。“那御寒的衣物和被褥呢?”小赐接著又问。“这两天好天气,我拿出来晒,忘……忘了放进去。‘小陆瞠目一想,老天,这下完了!“该死!你最好祈求十三少没事,否则你十条命部不够抵。”张源丢下这话,疾步冲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