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哭笑不得,&ldo;哎哟喂,皇上您就别打趣奴才了,奴才这次是真的有要事禀告,皇上听后铁定不会再这么无聊。&rdo;
程梓墨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ldo;看钱公公这样儿,还真是好事了。&rdo;
钱公公也不再拖,当即道:&ldo;是定远将军!定远将军来了京都,这儿已在殿门口候着了,皇上您看要不要‐‐&rdo;
&ldo;蠢材!还等什么,赶紧宣席爱卿进来!&rdo;程梓墨惊得双眼一瞠,立马朝钱公公破口大骂道。
钱公公欲哭无泪,他这不是已经尽了最快的速度来禀么,皇上要跟他闲扯几句,他也没胆打断皇上的话。急忙忙地又跑了出去,钱公公只觉得自己平日真该多跑跑路了,这会儿也不会累得急喘吁吁。
席夜枫进了御书房,几个大步上前,朝坐上男子躬身一拜,&ldo;末将席夜枫见过吾皇,吾皇万岁。&rdo;
&ldo;都说了平日只有两人的时候不必行此大礼,夜枫为何就是不听。&rdo;程梓墨忙扶了他起来,笑着数落道。钱公公按照规矩已在殿门口守着,此时御书房内便只剩两人。
&ldo;皇上,规矩不可废,你这懒散的性子是不是也该收收了。&rdo;席夜枫朝他一笑,俨然一副不惧不畏的样子。
程梓墨瞪他一眼,捶了捶自己有些酸疼的腰,坐回了软椅上,&ldo;你又不是不清楚,朕本就没打算着当这皇上,当初朕可是一心扶持大哥,哪料他的身子后来竟一日不如一日,还先父皇一步去了……若不是睦王爷觊觎这皇位,急着造反,这皇位又岂会轮到朕!&rdo;
说到此处,眼中利光一闪,目光阴鸷下来,沉声道:&ldo;你以为当年大哥的身子为何忽然就垮了,大哥太子的身份早就被程梓胥觊觎上了。他自认为身后的人权势盖天,可你瞧,纵使他的母妃冯贵妃圣宠一时,如今还不是被太后仁慈地送去了尼姑庵,至于国丈冯太师也已被朕贬为庶民,程梓胥之妹平宁公主被撤去封号,就连驸马冯安国都流放到你西阳做苦力军。这一切都是他该有的下场,也只有父皇被他平日里装出来的贤德谦让蒙蔽,朕早瞧他不顺眼了!&rdo;程梓墨冷哼一声道。
席夜枫微微扬眉,&ldo;既是如此,该有的惩罚也已经给了,这些旧事皇上别老念着,治理好天下才是正道。&rdo;
听闻此话,程梓墨收了眼中狠意,苦着脸看他,哼哼道:&ldo;朕一天到晚听太后念叨,被皇后撵着上早朝,就连你回来也是说这些,真个烦人。&rdo;想到什么,眼微微一眯,&ldo;夜枫,朕没记错的话,两个多月前,朕才宣你回来过一趟,如今不是过年过节的,你这么短时日又回来,是为了何事?&rdo;
&ldo;皇上可算问到点子上了?&rdo;席夜枫忽地一笑,眼中亮光频频闪过,看得程梓墨心中警钟响起。
&ldo;上回你要二十个自愿去西阳的精兵,朕已经同意了,就当你剿除残余逆贼的奖励。如今你该不会又打朕的什么主意罢?&rdo;程梓墨勾了勾上挑的桃花眼,斜睨着他。
&ldo;哈哈……皇上真个英明神武,连这都猜着了。没错,末将还真是想打打皇上的主意。&rdo;席夜枫朗笑几声道。
&ldo;你且说说看,你又准备怎么着?&rdo;程梓墨仰靠着软椅椅背,双手环胸,声音懒懒。
&ldo;皇上,末将多年为国效力,功劳苦劳皆有,去年还‐‐&rdo;
&ldo;废话少说,席夜枫,你这混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给朕入正事儿!&rdo;程梓墨剜他一眼道。
&ldo;既然如此,末将可就直话直说了。我西阳军中有好些小兵穷得娶不起媳妇,末将想跟皇上要些贴补的军饷。皇上若答应的话,军中将士一定万分感谢皇上!&rdo;席夜枫朝他十足一抱拳,句句铿锵,眼露希冀,那目光亮得如同一把刚出鞘的剑,芒光耀眼。
程梓墨被他那目光惊得一怔,难怪西阳军骁勇善战,有这么个铁面无私还一心为属下考虑的将军带领着,众人哪还敢不卖力。可是‐‐
&ldo;可是朕的国库最近也吃紧得很,这事还真不好办。&rdo;程梓墨笑眯眯道。说罢,起身走至他身边溜达两圈,打量了片刻,啧啧两声,惋惜道:&ldo;夜枫,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给自己找个媳妇,你管别人的哪门子闲事?以前朕管不着也就罢了,可是昨年朕想给亲自指一门好婚事,你也不要。你该不会真打一辈子光棍罢?朕可提醒你,你这乃大不孝,死后都要被你先祖们扯着耳朵斥骂,还要被下到油锅里炸。&rdo;
席夜枫纠结地拧着眉,朝皇上低头一拜,诚恳道:&ldo;还望皇上多跟家父开导开导,末将如今确实没有成家的打算,末将那些将士跟了末将多年,他们都未成家的话,我这个当将军的怎好先行一步?何况,家中还有铭哥儿在,他如今已快至成家的年纪,末将只得指望他多替末将向两位高堂尽尽孝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