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她的妊娠反应特别严重,整天在家里支使姜眠陪自己玩各种无聊的游戏,那时姜眠说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再也不要孩子了,这样的怀孕他伺候不起,那时她还很得意地说她也再也不想怀孕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你看,上天他偶尔会听到我的祈祷,并把它变成真的,如愿,以偿。
抱着顾兮走向一辆加长林肯,朝司机点点头,程梓乾打开后门把顾兮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自己也坐进来,“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她蜷在车座里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小声地开口,“程梓乾,你是因为可怜我是吗,你看,我这么自私,遭到了这么多报应,我决定以后都无私一点,你不用接管姜眠不要的垃……”话被堵在口中,程梓乾的食指封在她的唇上,“只是听说而已,顾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不是谁不要的,你是我的珍宝。
顾兮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她现在是什么都听不到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许久,才颤抖着手指拨了一个号码寻找一个答案,而那边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一句话,中文,英文,中文,英文……
晴空里,一架飞机越飞越远,姜眠看着手里的杂志,一旁一位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美男略带嘲笑地开口,“我说,哥,从没见过你这样子,怎么,怕顾兮吃醋,非得让我亲自跟你去米兰,我会的杨程都会,好吧?人家美女都到机场了还给人家赶回去,啧啧,你的绅士风度呢?”云淡风轻的男子靠着窗户一副随意的样子。
“江离,如果我让你脉脉和顾焱一起出差,你乐意吗?”姜眠整理一下手里的杂志丢到一旁,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他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她,不过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好像杨程在自己旁边说话了,不知道那个傻姑娘会不会吃醋。
☆、禽兽
赔我
车停在别墅下面,顾兮擦干眼泪对程梓乾歉疚地笑了一下,“你等我十分钟,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转身走进大厅,熟悉的布景现在竟然都成了讽刺,可是即使你去了一个没有我的旅行,我依然不愿别人走进我们的领地。
坐在书桌旁边想了好久才拿出一张姜眠练字用的宣纸,用毛笔起草了一份史上最巨大的离婚协议书铺在桌子上,确定足够显眼了才从书桌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下楼,其实连顾兮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么悲伤的时刻她还有这种心情,那么工工整整地写离婚协议书。
一周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顾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好碰到江暖气急败坏地踩着小高跟走得飞快,顾鑫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调戏着,不禁感慨了一下风水轮流转,曾几何时顾鑫是那个被缠得想绑根布条去住院来逃避纠缠的可怜孩子啊。
那天,程梓乾没有说重新开始,她也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只是在顾鑫的陪伴下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无论有多悲伤生活总是不会给你喘息的时间,顾兮骄傲地向顾鑫展示自己强大的愈合能力的时候,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有多疼只有你自己知道。
是啊,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哭天喊地?寻死觅活?那都不是顾兮的风格,坐在沙发上看《prettylittleliars》,阿瑞亚对她的英语老师说,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就现在。
她也想要一个拥抱,就现在。
姜眠可以抱着她说,不就是小兔崽子嘛,生不了咱就不要了,如果那样她绝对自己把那张巨大的离婚协议书撕了跟他滚床单,顾兮从来没有什么“我已经这样了,我不能拖累你”的高尚觉悟,人生苦短,何必对不起自己。
说得好听是固执,说的不好听是狗改不了吃屎,总不能没了孩子还要丢了爱情,那她真的是太悲哀了,她已经尝过无私的苦果,反正不管自己是自私还是无私,该来的都会来。
把胖乎乎的马克杯拿到嘴边,卡布奇诺的香醇席卷了舌尖,手机铃声疯狂地响起来,顾兮赤着脚走到门口把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她换了手机号知道的人并不多,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未知号码,顾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透过听筒,顾兮都感受到了姜眠隐忍的怒气,可以想象他回到别墅看到那封她手写的离婚协议书会有多么恼羞成怒,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其实做个坏女人真的比做个无私的道德领袖幸福得多,无论他和杨程一起去米兰是公事还是误会还是背叛,顾兮的一贯风格是你给我多痛我还你多痛,而且,这种礼尚往来,只多不少。
“你现在回来,还是我把整个a市翻遍把你带回来,顾兮,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玩一场注定是你赢的游戏。”姜眠很少用认真的语气和她说话,而这次却把所有的严肃认真都用上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就不玩了,一拍两散。”顾兮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米黄色的窗帘语气随意而自然,“我不是给你留了离婚协议书了嘛,离婚请签字啊。”等到目光落在楼下的那辆世爵上的时候,顾兮随意的声音才戛然而止,想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门铃声已经骄傲地响起来了。
靠在门上顾兮在做最后的挣扎,“你这是私闯民宅,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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