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芳忽地一笑,眼眸一弯成了一条小鱼尾,眼角微微上扬的模样既温柔又真诚。
他终是没去救人,带上人和高筱贝一起快马加鞭出了城。经过城门时与城楼上的刘筱亭撞了个四目相对,两人都没多说,只是颔首低眉由城门错过,心照不宣。
二爷的车驾避开了正路,从梅岭绕了过去,前一条山路就是城郊的十里亭。
人不多,除了董九涵之外随身跟着还有两个护卫,看那走路的步法与落地轻重,这一看都是练家子。
&ldo;您不会真就带了这么两三个人吧?&rdo;
高筱贝拱手说道,一见着他这心里头就不似那般安定了,莫名地气息有些乱;似乎此时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在与一个君王对弈。
生死局。
孙九芳正拱手,道:&ldo;师哥。&rdo;
&ldo;怎么会。&rdo;二爷笑了起来,扶着师弟正行礼的手,玩笑道:&ldo;怎么也得等你俩来啊。&rdo;
&ldo;还行,看您这还能说笑呢。&rdo;高筱贝听着一乐,抬手一扫袍,故意道:&ldo;走吧,师叔。&rdo;
听这调门听这语气,这要是先生在那非得在屁股上再踹一脚才是。
辈分也没错,只是几人年岁差不多;二爷年长几岁,但平日里也不会端着个长辈架子,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是一乐。
孙九芳站在一旁,除了那声师哥之外,再没开过口。虽然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但这神情总有些僵硬,不说心不在焉,但就是有些心事重重。
他打小就不是爱憋事的孩子,别看小时候就属他孙九芳最安静,没事就爱在那练字看书什么的,但也就是他最痛快。
土话怎么说来着,咱不怕来事儿!
他一向喜静,虽然不闹腾但真要和人有什么过不去的,一般当场就得跟你翻脸,绝不会虚已委蛇与你表面交情。
有一句话用来说咱芳爷,那真是字里的每一笔都像为他造的: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高。
不是说他不好,而是羡慕他与生俱来就懂得的那份人生百年,珍惜自己。
莫名胸口一动,二爷眉心一蹙,问道:&ldo;九芳…&rdo;
&ldo;金钟响了。&rdo;
没等他把话问出口,孙九芳就拉过缰绳儿望向不远处的祭台,金钟响起。
&ldo;咱们赶紧过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