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爷慷慨激昂的一席话说把羽溪吹捧上了天,把凤琉瑄深深的踩在了地底之下。凤琉瑄愤愤的瞪了一眼羽溪,唇角却是忍不住的勾起,明显是十分喜悦的。羽溪看着那笑也心情大好起来,心里那常年冰冷的一处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眼前这娇小的女子一一填满,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当夜,就在羽溪和凤琉瑄陪着凤老爷说了一晚上的话的同时,刑部大牢遭到袭击,龙凌容被人劫狱成功。
第二天一大早,凤琉瑄和羽溪已经回了那个据说是最安全的漠战王府,和被风堂主带人劫狱回来的龙凌容见了面。龙凌容虽然带上了一身的刑伤,但好在还生龙活虎,还可以一口一个****的嚷嚷着,只是雨却是重伤晕迷,去掉了半条命。
漠战王府的确是最为安全的,禁军全城搜捕,就是不敢进入漠战王府来撒野。不止是因为漠战王权倾朝野又手握重兵,还在边关浴血杀敌。更加是因为漠战王府有着先皇御赐的隆德宝剑,那隆德宝剑是先帝的最爱的宝剑,赐予龙溪漠的时候便是相当于赐予他和龙蓝焰不相上下的权利。
好在漠战王府龙溪漠住的院子还算宽敞,又向来禁止下人随意进入,所以除了那个貌似被威胁的管家时常送饭菜过来,倒还成了让龙凌容和雨养伤的好地方。
凤琉瑄看着床上躺着那那位被白布裹得犹如僵尸的龙凌容,他面色苍白得再也不复那曾经一丝半毫的嚣张模样。她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有一点点的用湿润的帕子擦拭着他的手指,动作是无法想象的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水晶。
“哎哟,****,你轻一点哪!”都这样的动作了,那龙凌容还是不住的哀嚎。
凤琉瑄手上一抖,干脆将他的手一扔,怒骂道:“小痞子你够了!你那天竟然敢骗我,差点把你那条小命都丢掉了,我还没好好找你算账呢!”
龙凌容闻言哀嚎得更加凶了:“啊,有没有天理啊,老子好心好意救了她,她竟然恩将仇报,当真是有了靠山了不是?”
凤琉瑄头疼的捂住耳朵,想想又不对,急忙伸手又去捂住嘴:“快别嚎了,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现在我们这里正是被全城通缉的要犯呢!”
龙凌容那双桃花眼复杂的看向她,似乎带着某一种难言的情愫,凤琉瑄被他的眼睛看得一愣,不由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她转头的一瞬间龙凌容苦笑了一下,淡淡的道:“****,皇兄那次险些杀了你,你可记恨他?”
凤琉瑄果断的摇了摇头:“我连前一次的死都原谅了他,还用得着在乎他的再一次杀害吗?”
“前一次?”龙凌容满是诧异。
凤琉瑄淡淡一笑:“反正我是不会记恨他的,我知道你也不会恨他的,对不对?”
“哼!”龙凌容不屑的冷嗤一声:“他不杀我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他,本王又不是你这种儿女情长的女人。”他很是鄙视的说了一气,这才又平静下来接着道:“我想了几天,皇兄当时或许并不是想杀你,要不然他不会带你单独去无人的地方问话……”
“他或许就是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满凤家有什么对他有害的东西,他若是敢名正言顺的杀了我,他的皇位就完了。”凤琉瑄玩弄着手里的帕子,讥讽的冷声打断他:“你不要在与我谈他了,虽然我不恨他,但我也如你所说,我也并不会原谅他。”
龙凌容微微一怔,忽的又一笑:“学我做什么?你这****是不是想以此来吸引本王的注意力啊?本王还记得你说过不准本王娶什么王妃的!”
“去你的,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丑样子,还在这里臭美!”凤琉瑄哭笑不得的将帕子一把扔到他的脸上,两人的嬉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水静潇倒茶的手一僵,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他们相握的手,唇角勾着一抹苦笑:“去吧,我没有伤她,我又怎么会伤害她呢,她是你母亲啊……”
不想听到水静潇神神叨叨的声音,凤琉瑄掩下心底的厌恶,飞快的屋内走去。
看着她飞快离开的身影,水静潇面色的悲哀顿时敛去,将手中的茶杯往前一搁,淡淡道:“请坐。”
羽溪身影一晃,已经在眨眼间到了桌边,潇洒的慵懒坐下,一手横在桌上茶杯边上轻轻敲打着,戏谑道:“能劳烦太子殿下为在下煮茶,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水静潇面上无丝毫的意外,淡淡的放下手里的茶具,握起一个茶杯悠闲的看向对面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忽的一笑:“漠战王真是太客气了,本殿能为漠战王同桌饮茶,才是本殿的荣幸。”
羽溪也没有意外,只是淡然的举起茶杯,轻笑了一声:“那为了我们彼此的荣幸,本王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
水静潇轻轻提起茶杯,含笑着和羽溪一道饮下,见羽溪放下空空的茶杯,他不觉失笑道:“王爷难道忘了本殿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了吗?就不怕在此丢了性命了吗?”
羽溪薄唇微微勾笑,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置于那空茶杯之上,两道细小的水流从指尖流出,空了的茶杯就在顷刻间装满。他看了一眼面色带上阴沉的水静潇,冷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似乎也忘了本王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了,太子殿下以为区区毒药就可取了我羽溪的性命了吗?”
水静潇抬起秋水般的眸子幽幽的看向他,眉心的朱砂妖冶非常。他红唇轻扬:“说得对,本殿自然不敢忘,只是王爷可以百毒不侵,不代表其他人也会。”
羽溪眼眸微眯:“你什么意思?”
“王爷恐怕还不知道吧?瑄儿没有告诉王爷吗?呵,本殿还以为她什么都会对你说呢,原来……呵呵……”水静潇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阵,含义模糊。
羽溪置于腿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面上却是扯出冷冷的笑容:“你不妨明说。”
水静潇抬眼瞟了他一眼,摇晃了一下脑袋,轻叹道:“唉,传说漠战王冷血无情,更是忌女色,本来算是以为攻无不克的战神。岂料世事无常,王爷为了她抛弃战事从偏远的边关赶回,王爷已经不再是以前战无不胜的战神了。”
羽溪轻笑了一声:“太子殿下是等着让本王为殿下打下烈焰国和朝阳国,最后轻而易举的收复了水映国,在将四大国一起交到殿下的手上么?”
水静潇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本殿就是这样想的,而且你也必会这样做,王爷是信还是不信?”
看着水静潇十分笃定的神情,羽溪眉头一挑,正准备再问点什么,却见凤琉瑄扶着凤夫人从屋里走出来。凤夫人正处在昏迷之中,凤琉瑄面色很不好的对着水静潇厉吼着:“水静潇,你对我娘做什么了?把解药交出来!”
羽溪疾步上前去帮着扶起凤夫人,见凤夫人眼底是两团紫红的浮肿,皱眉道:“三日断魂殇。”
三日断魂殇?一听这个名字凤琉瑄就吓了一跳,一下跳过去抓起水静潇的衣襟,怒道:“解药交出来!你这个变态!”
水静潇本是布满哀伤的面容顿时闪过一抹狠戾之色,随即又消散不见,只是握住她的手:“瑄儿,你知道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你已经不会再向着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