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易一声冷笑,“你比她大了近三岁,她个头只到你的肩膀,你比她胖了一圈,她推你?你有什么值得她亲自推你入水的地方?今日她身边的侍女的身手,在花厅内,你没有看见?对了,你是不会看见的!因为你不但心盲,而且眼瞎!”
房春燕语塞,用手指着房文易,只说出了一个字,“你!”
原来之前嫡姐对她只是冷淡,今日才知道,嫡姐说起话来这么句句扎她的心。
房夫人继续道,“我是一直看你姨娘处事小心翼翼,从小伺候你父亲有功,对我也是恭敬。我也觉得,在这个府里,几十年里,有一个姐妹伴着过日子挺好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总觉得,府里就应该一团和气才是,因而对你们一直很宽容。
可今日我才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从明儿起,两个哥儿的一切用度区分开。你,重新按庶女来算。而你的姨娘,我也要重新考虑考虑该有的规矩了。”
说完,房夫人看向房大人,“老爷,你看怎么样?”
房大人早已经被房夫人的一番话说的羞愧难当,他道,“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
王姨娘赶紧磕头道谢,“妾,多谢老爷夫人。”虽然刚才房夫人没有明着提及她的份例,但不也是显而易见的,以后肯定是按照妾的规矩来区分了。
“凭什么?”房春燕不干了,她大声喊了出来。
房大人刚想出声呵斥,被房夫人拦住了,“让她说!”
谁知,房春燕居然猛的起身,王姨娘想拉她,被她一把甩开。
“她陪伴你几十年,如今也是给您生了儿子的,她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你的妻子?还要让后来者居上?”房春燕对着房大人喊道。
“还有我,我比你房文易差什么?你会的我也会,你不会的我也会。凭什么你就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吼完了自己父亲的房春燕,又对着嫡姐房文易喊起来。
“原本以为今日太子殿下会来,可惜没有。没有让他看到我的机会,真可惜!对了,嫡姐,人家殿下齐家清谈会可是去的哦!让我想想,那天项兮息也在。呵呵!
太子没来,怎么办呢?后来我就想着不管是孙京墨或者是项安之,都是独子,只要他们出现,是谁都好。我装着救项兮息,然后他们肯定会救我。这样,我就有可能进孙府,或者项府。
对了,今日是项安之救我的吧!他碰了我,就得娶我。明日父亲就去项家找他去。他一个孤儿,不就只得依附房家,父亲您不就多了一个助力吗?”
房春燕如同入了魔一般扑到房大人脚下,扬起脸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父亲。
祠堂内一片死寂!
王姨娘被房春燕一番话惊的瘫软在地,面色苍白。
房夫人和房文易定定的看着房大人,房大人半晌吐出一句话,“你打得一番好算计啊!”
房文易冷笑一声,“房春燕,项安之碰的是你的头发,你没有觉得头皮很疼吗?他抓了你头发后,就把擦手的帕子扔了。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要不,把你的头发剃下来,送去项府问问,他要不要?”
房春燕被房文易这一番挖苦气的又是浑身发抖,可她依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只有这个嫡姐对她是不冷不热,时而还会斥责几句。因而,她是既畏惧,又讨厌。
房夫人对房大人道,“老爷,今日本是房家人前显贵,露脸的日子,如今却成了全京都的笑柄。估计现在,宫里也都知道了。我和文易先回去了,剩下来的事情,老爷您看着办吧!”
说完,房文易扶起母亲,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祠堂。
房大人看着王姨娘半晌,这个女人陪了他很久,的确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身份有限,只能是个姨娘。幸而夫人大度,他也能安心的享着别人艳羡的齐人之福。
他们都对王姨娘宽容,也是私下知道王姨娘心口如一。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视同仁的对待,居然让这个庶出女儿,生了这样不堪的心思。
“来人!”房大人对着门口喊了一声,两个粗壮婆子立刻进门。
房大人最后看了房春燕一眼,无力的靠在椅背里,闭上眼睛,“铰了她的头发,送到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