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不知道冷祁琛发生了什么事,中午的时候她去民政局对面的面馆吃了碗阳春面,面的味道跟在骧园吃的差了一大截,她心绪不宁地胡乱吃了两口就离开了。
路上,她又打了两通电话。
还是无人接听。
下午她有课,打了个车去学校,刚下车迎面就碰到了杜小溪,自从云湘小产后,俩人还是第一次会面,杜小溪奔跑着过来,给云湘来了个大大的熊抱,“湘湘子,北楼那边新开了家奶茶店,芋泥波波特别的赞,要不要去吃?”
杜小溪知道云湘情绪低落,故而没有提孩子的事。
“溪溪,你这两天见过你哥吗?”云湘问,抓着包包的手不觉收紧了些。
“没有,怎么了?”杜小溪茫然抬头,思考了几秒,说,“听家里的佣人们说我哥跟我爸吵架了,就前几天的事儿,我爸估计是心情不好,画廊都好几天没去了,我也不敢问,你跟我哥。。。没和好么?”
听闻哥哥跟爸爸吵架吵的厉害,杜小溪第一时间给爸爸冷斯毓打了电话,电话里,冷爸爸的声音低落又消沉,杜小溪预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但她又不好多问。
昨天她路过爸爸的画廊,想进去看看,不想画廊并未开门,听隔壁棋室的郭叔说,她爸已经四天没去画廊了。
这非常奇怪。
要知道她爸可是个工作狂,平时都是泡在画廊里。
云湘摇摇头,静默了好一会儿。
他跟他爸吵架了?
因为什么?
杜小溪见云湘脸色不太好,想说些什么,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她爷爷打来的,杜小溪听着电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好,我马上联系爸爸,这就回去。”
“湘湘,我哥他。。。他。。。”仓皇地挂了电话,杜小溪忙不迭地拉住了云湘的胳膊,眼泪刷地往下淌,一番话说的磕磕巴巴,“我哥他。。。昏迷不醒。。。”
轰隆。
一道闷雷彷佛在云湘头顶炸响。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人还未回神,身子就被拉着往校外跑。
杜小溪边哭边拦了俩车,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灿如夏日般的春日,云湘却手脚冰凉,脑袋胀痛的她面色惨白,抠着手心,她茫然地去问啜泣的杜小溪,“你哥他。。。他。。。怎么了?”
“他昏迷不醒。。。”杜小溪眼眶泛红的啜泣出声,话说到这她便说不下去了,拉着云湘的手小声哭着。
她哥人看起来清冷,但对她这个妹妹却好的不像话,她刚到冷家的时候处处放不开住不惯,是她哥天天记挂着每天给她电话,养母跟那混不吝的哥哥找上门,他会第一时间帮她解围,会记得她每一个喜好。
云湘在清晰的听到“昏迷不醒”四个字时,整个人好似都被抽干了力气,一颗心好似被剜去一块。
医院。
病床上的男人双眸闭合着,长长的眼睫一动不动,清俊好看的面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锐利的薄唇乌青,他就那么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
总统病房的沙发区坐满了冷家的人,冷商行愁眉紧锁,老脸沉冷,冷斯毓垂着眉眼,一言不发的盯着病床的方向,冷岳明立在病房外,阴气沉沉的脸上闪过几丝难以察觉的讥笑。
“冷爷爷,您先回去休息,等他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薛梨从厨房出来,走过来把刚洗好的水果放到冷商行身旁的桌子上,望了眼病房上的男人,善解人意地开口,“您老年纪大了,熬坏了身体可不得了。”
冷商行原本就对薛梨满意的很,此刻看着她围在孙子身边照顾着,心里对云湘的不满又多了几分,“小梨真是好孩子,阿琛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如果当初他娶了你就。。。”
“辛苦薛小姐了。”冷斯毓适时的打断冷商行的话茬儿,对着薛梨温声道,“这里我们来就好,不麻烦你了。”
比起薛梨,冷斯毓更喜欢云湘。
还有一方面,他觉得一个未婚的女性来照顾一个已婚的男人,明显就不太合适,虽然年轻时候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该懂的道理冷斯毓还是知道的。
薛梨是聪明人,冷斯毓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心里窒了一下,表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看上去大方又端庄,“不麻烦的伯父,我跟阿琛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您不要跟我客气,今天我先回去,明天我再来。”
迎面碰上,杜小溪都没正眼看薛梨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经过。
“湘湘,你怎么才来?”
薛梨喊住擦身而过的云湘,看了眼坐在沙发区的冷家众人,她不由得拔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些责怪,似长姐的教导,带着几分训斥人的感觉,“阿琛是你丈夫,他昏倒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嘛?平时你骄纵惯了没人说你,但今天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看不下去了,云湘,你真的太过分了。”
云湘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她,只跌跌撞撞朝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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