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庄,林墨玉直奔竹苑。
落日的余辉把竹苑染成了枫林的颜色,宁静中有着一种深沉的美。毫无例外,萧毅正在竹林中发呆。淡淡地光线把他高大的身影染成了朦胧的浅红。一种曾经沧海的悲伤从那朦胧中向外散发。林墨玉不觉放慢了脚步,或许是怕惊醒这份宁静,或许是不忍打断他回忆的梦。
意外地,萧毅竟回头看了林墨玉一眼。
“蟹黄包,给你的。”林墨玉把包子往他手里一放,拿着画进屋。
咦?小蛐蛐还活着!而且活蹦乱跳地,不象挨饿的样。林墨玉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没看错,萧毅决不是个冷酷的人。从他没扔下自己不管就可看出,虽然他从不理她。
林墨玉环顾四周。
该挂哪呢?瞅了半天,就西面靠近屋顶的地方探出了一小节竹枝来。看来也只好挂在那了。不过,凭林墨玉的身高绝对够不着,好在外面有凳子。林墨玉跑出去搬了一个进来,经过萧毅时,他仍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手里的包子也还是林墨玉扔到他手里时的状态。
要成仙了吗?老僧入定是不是这个样子?如果哪天他在自己面前象神仙似的突然消失不见,或是直接踩上云彩,飘飘悠悠地升上天空,她绝对不会奇怪。
林墨玉边自言自语边踩上竹凳准备挂画。……好,就差一点点了。她掂起脚尖,再一点,好,挂上……啊!
谁能告诉她造竹屋为什么要用圆滚滚的竹子铺地?不知道这样凳子放在上面很容易滑倒吗?凳子滑倒还可以,但凳子上的人怎么办?纯粹是想谋财害命嘛!虽然财没有,但命却有两条呀。呜——,好衰呀!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林墨玉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萧毅?!
他不是成仙了吗?
怎么还看的见凡间之事?
“你不是飞升了吗?”林墨玉没想到自己心里想的竟会从嘴里蹦出来。
萧毅横了她一眼,“飞到半空也会被你吓得掉下来!”
说完,他的眼中有两团火一闪而过,如果林墨玉没看错,那是——怒火!
自己该感到高兴吗?萧毅眼中的色彩又多了一种。林墨玉暗想。而且还随自己幽默了一把,看来有人气着了。
“第几次了?”萧毅冷冷地说。
“什么第几次了?”林墨玉遗惑地问。
萧毅不说话,只是瞪着她。
奥,嘿嘿……林墨玉尴尬地摸摸鼻子。为什么在他身边自己总是要亲吻大地?不过你生什么气嘛!不就是打断了你自怨自艾地,无所事事地消磨生命了吗?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失恋吗?谁没失恋过呀?用得着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仇人吗?
林墨玉绝对不会认为萧毅的怒火是对她的关心引起的!绝对不会!
萧毅瞅了瞅画中的那几株翠竹,没再说话,走了出去。
窗外的箫声把一室的霞光带入了林墨玉的眼中,流光随竹影摇动,仿若浸染了天空的云彩飘了进来。林墨玉犹如置身画中,一任哀怨的箫声如女子之低泣,如情人之别离,如战乱之萧瑟,如游子之断肠。放眼所望,不知是竹林染红了西天,还是天空袭入了竹林?
箫声一转,如蝶儿在飞,轻盈的舞姿,是告别情人的吗?林墨玉不知不觉走了出去,在放着古琴的竹凳前坐了下来。指随心动,《化蝶》的乐曲在琴弦上流淌而出……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诵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裁。
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
一曲既终,林墨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沉浸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中。任清风吹卷起她的发丝,任晚霞把发丝染成凄美的朦胧,丝丝缠绕间仿佛蝶儿从琴弦中飞出,落在她的脸上,化成一滴晶莹的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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