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君微行一捧手礼,道:&ldo;文君见过公主。&rdo;
&ldo;你就是容止要留下的人?&rdo;公主端详着离君,眼中充满探寻的意味,道,&ldo;长得倒真是标致。&rdo;
&ldo;谢公主赞誉,离君当不起。&rdo;离君尊敬地道。离君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她知道既承了容止的情留在公主府上,便不可给容止添麻烦,自然规规矩矩的。
&ldo;一板一眼,实在无趣,真是不知道容止为何将你留下,木头人一个!&rdo;刘楚玉见状噘嘴道,&ldo;你下去吧。&rdo;可她的眼中却藏不住那份毒辣,那杀伐果断的毒辣。
&ldo;是,文君告退。&rdo;离君听言,静静退出殿中。
出了殿门,离君心中思到,这山阴公主果然是个美人,可惜最美不过□□,她暴虐已成性,这是不可改变的,□□骄奢,真不知容止是如何能忍受在这公主府待下去的,明明以他的本事,出府远走高飞是易如反掌的事,诶!可惜这一满腹才华的人了,山阴公主倒真是个祸害。
回到沐雪园中,离君看到容止正坐在棋盘前,下着她那盘未奕完的棋,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二者厮杀不相上下,棋局凶险之象,伸手接过容止手中的黑子。
容止接触到那柔软的肌肤,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他抬起头看着离君,道:&ldo;要与我下完这一盘吗?&rdo;
离君抽出手,忍住那肌肤相触的心动之感,道:&ldo;正合我意。&rdo;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自己是一个男子,容止是不会喜欢她的。更何况,容止太过深不可测,本事明明可只手翻云覆雨的他,却忍辱蛰伏在这面首无数的公主府中,他一定在谋划着什么,这公主和若大的公主府也只是他的棋子罢了。所以她不能动心,因为难保自己江湖文君的身份不会成为他所利用的对象。花错当初被容止救治,也是因为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又结交有她和鹤绝吧。呵,这容止太会洞察人心,又太会算计了,她绝不能沦陷于他的温柔乡中!
&ldo;啪!&rdo;随着棋子的不断落定,棋局显出黑子被白子包围的无路可退之象。离君心中波澜骤起,棋局如心境,观容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不禁自问,难道她的心已经被容止攻陷了?!不,这不可能!
&ldo;啪啪!&rdo;两声棋落,容止道:&ldo;文君,你的心,乱了。&rdo;
&ldo;我输了,&rdo;离君坦然道,&ldo;是啊,它乱了。我回房了。&rdo;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
殊不知,她这一转身,没有看到容止眼中的诧异。
这一刻,容止的心中确实是吃惊的,他不知道离君是为何心乱,但他知道自己的心也乱了,在触上离君的手之后就乱了,刚才棋局可胜,不过是他尚能掌控罢了。
这一夜,两人无眠,情感的种子在无声中慢慢发酵着。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容止的魅力太大了,所以女主已经心动了,但要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主,还要有一段暧昧期。希望我写的容止不辜负&ldo;一见容止误终身&rdo;这一赞誉。
上次的提问要揭晓答案了,其实是刘楚玉和容止两个人,但他们彼此都没有看见对方。此外那个轻笑的人指的是容止。用意在此就不讲了,之后的文里会有答案。
☆、第五章 情动
回到房中的离君失眠一夜,她倚在榻上,沉思到,原来自己已经动摇了吗?!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与容止相处的过往,她好像还只是心动,没有到非容止不可的地步,不禁庆幸,幸好自己陷得不深,否则一定会堕入魔障的无边深渊的。
然而真是如离君所想的这样吗?夜已深,她却还在床上边眠边辗转反侧着,口中还喃喃道:&ldo;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入到魔障的,容止。&rdo;
谁输谁赢,早已见了分晓。在初见到容止的那一刻,离君就已经陷了进去,只是她还不自知罢了。
但是,只有离君动心了吗?好像并不是。半夜,容止正坐于室内,他细观着白日与离君下的这盘棋,思绪却早已回溯到这些日与离君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想到那日她的灿烂一笑,他不禁也笑了,眼中充满了宠溺。然而片刻,他又清醒过来,思到:自己这是怎么了,何时一个人竟能撼动自己的情绪了?!不能,这不可以,一切必须都得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更何况他是一个男子,自己与他之间毫无可能,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罢了。对,就是这样。
次日清晨,一抹阳光照入室内,打在了离君的脸上。
离君被暖暖的朝阳唤醒了过来,她晃了晃身子,摇了摇脑袋,终把那睡眼惺忪的样子甩去,神志清醒了。刚睁开双眼的她就看见帘帐外坐着一人,正是容止,乍一惊顿时将残余的些许睡意全都驱散走了。
她故作淡定地道:&ldo;容止,你怎么在我屋中?可是有事?&rdo;
&ldo;无事,只是想邀你切磋剑术罢了,&rdo;容止坐在香案边品着茶,调侃道,&ldo;却不曾想,你还未起来。&rdo;
离君都快羞红了脸,抬头却见容止一脸笑意,顿时炸毛,道:&ldo;是你起太早了,容止,不要拿你的作息时间来规范我。&rdo;这不是变相地在说她懒嘛。
&ldo;我没有这个意思啊,&rdo;容止正经地道,&ldo;只是,我下次找你还要提前约好时间了。&rdo;
离君顿时脸要黑了,想到:这个容止,我招他惹他了,要这么损我,真真是个黑芝麻馅的!离君,你不能这样就被他骗上当,可别破功,他就是要看你这样。忍住!文离君。
于是,文离君冷静地道:&ldo;既然这样,以后你就约下时间吧,免得我还在就寝你就来找我了。&rdo;
容止被正在咽的茶差点儿噎住,他没想到离君还能这样堵住他的嘴,真是差点儿被反将一军,他淡然地道:&ldo;那好啊,不过,现在你可以与我去切磋了吧。&rdo;
离君一僵,没有想到容止如此会应变,随即也释然了,毕竟他的本事大得很,爽快地答道:&ldo;好,走吧。不过,你应该先容我更衣吧。&rdo;
容止顿了下起身的动作,站好后,道:&ldo;嗯,你先更衣吧,我在外面等你。&rdo;说罢向屋外走去。
离君坐在床上偷笑着,真没想到,竟是这样将容止挫败,太畅快人心了,若不是怕被在屋外的容止听到,她早就仰天大笑三声了。
离君平复了下心情,起身出帐,从衣柜中选了一件墨蓝色的团纹锦衫,对着铜镜将发髻一挽,插上玉质发簪,便徐步走出了房门。
出门看,一袭绣有柳纹的白衣在他身上格外突显他温润的气质,他的背影一直那么令人着迷。离君轻笑,快步走向了他身边,还未等她开口,他突然转过身来,二人就那样贴在了一起。两张脸贴得那样近,连对方眼睛上的睫毛都看得分明,彼此呼吸的温热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显得十分亲密。离君愣住了,她转了转眼珠,心脏在扑通扑通不停地跳动着,片刻她又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伸手推开了容止,整了整衣衫,平静地道:&ldo;久等了,我们开始吧。&rdo;
容止就在一旁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不禁笑了,觉得离君十分可爱,待听到离君的话之后,他咳了咳,拿起竹剑,道:&ldo;好,开始吧。&rdo;说罢摆起了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