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一听,用手指点了点舒然的额头,你可不能随了奶,奶是过来人,老婆子一个,恶名在外也不怕!
再过几日,就到了你的生辰,十四了。再过一年就及笄了,就可以开始寻摸亲事了,若名声被人家给传扬坏了,就找不到合适的亲事了!”
舒然搂住陆老太的胳膊撒娇道:“坏就坏呗!被人欺负了再不反抗,那活的有多难受啊?
再说了,我才不想嫁人呢,在家多好啊,有奶疼有爹宠有娘爱,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想想就好幸福啊!”
“莲花,走了!”
陆三钱站在外面喊道。
“这就来!”
舒然松开陆老太,“奶,我去贺家庄看看,今天镇子上那个叫黄标的人伢去贺家,我得去把他打一顿,让他们都给我死了这一条心!”
“好,你去吧。奶也不阻拦你!”
陆老太深知孙女的厉害,也不担心。
在陆三钱的带路下,叔侄二人一前一后不急不慢地往贺家湾的方向走去。
穿过两个村子,又翻了一个小土岗子,就能看见贺家湾了。
这时舒然正正好瞧见了一头黑驴拉的芦席棚车没入了村口。
不用猜,肯定就是那粗哑嗓子。
今日舒然身穿一身青色半麻半棉上衣和长裤,腰间系着同色系腰带,头上扎个丸子头。
她是特意这样穿的,一会儿到贺家庄方便打架。
舒然对陆三钱说一声:“三叔,你慢慢走。”
便动用了草上飞的轻功快速地向前冲去。
陆三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侄女,明明前一秒还在自己身后,下一秒就窜到了贺家庄的村口了?
陆三钱揉了揉眼睛,也为自己摇旗呐喊:冲呀!
不然,他岂不是错过了莲花揍人的好戏?
舒然很快追上了驴车,脚尖一点,就钻进了车棚里。
坐在前面车辕上赶车的黄标,两眼直往前瞅,全然不知自己驴车上多了一个人。
很快驴车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赶车男人从车辕上下来,把驴子拴在一棵小树上。
舒然趁他拴驴的空档,跃下车来,躲在一堆麦秸垛子后面。
村里人似乎都认识公鸭嗓子,对于他的到来似乎也都不稀奇,司空见惯了一般,没显一丝惊奇。
因为贺婆子家时常会来一些外村的人。
对此大家也不去过多询问,因为她又没有给村子里带来过灾难。
躲在草垛子后面的舒然看着眼前这户人家,黄泥摔打成的一人高的院墙,墙顶铺着莆草,挡住了院子里的一切。
院门楼子却是青砖垒砌,一副大门半开半掩。
粗哑嗓子男人伸手从车棚里提出四包油纸包的糕点及一条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分成两只手提着,向半开半掩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