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低很沉,落湛明澜耳畔,也砸她心上,她想了一会后说:“我懂了。”片刻后又咧嘴笑:“但我忍不住啊,我喜欢谁就想宠着谁,对他好一辈子,这不是自然吗?”
言敬禹认真地看着他,像是琢磨,然后低头喝了口温热茶。
他一副“难啃骨头”貌。
“你和李大小姐相亲进展得如何?”她突然转了话题,问了自己想问。
“就见了一次面,没有再约了。”
“你不喜欢她吧。”
“没有什么感觉。”言敬禹摸了摸手指,后仰了一下身子,窗外阳光投射他脸上,映得他俊脸像是艺术品一般,“她是个不错女孩,只是不适合我,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和她说清楚了。”
湛明澜简直要鼓掌了,克制住笑容,硬邦邦说了句:“好可惜呐~”
“是么?”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亮而利,一眼就看穿了她心思,“你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好吧,我承认,我嫉妒她。”她低头,用筷子狠戳了一块鱼。
吃完饭,湛明澜就闲他办公室里,他闭目养神小睡,她就站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膀,他肩膀肌肉有些僵硬,她使了好大劲才推开,很认真专注地帮他按摩,虽然她手筋骨很好,但时间长了也酸得很,他感受到了她吃力,低笑了一下,拍了拍她手:“别费劲了,你也休息一会。”
“我可以欣赏一下言总办公室吗?”
“可以。”言敬禹闭上眼睛,说道,“正好办公桌很乱,劳烦你收拾一下。”
湛明澜出了休息间,走到他办公桌,帮忙整理了一下堆积文案资料,将钢笔笔帽套好,放笔筒里,将歪了了镇纸移好,烟灰缸里烟蒂也倒竹篓里。俯身时候看见有个抽屉没合上,便伸手去推,却推不上,像是卡住了,反拉了一把,完全拉出来,才顺利推上去,瞬间看见了上方是一张油彩画,她没忍住,拿出那张画看了看。
很美一张油彩画,蓝天白云,绿油油草地,牧羊群,还有牧童。色彩柔和得可以柔进人心里,透着一种明媚灿烂,孩童般纯真。只是笔法有些稚气,像是年龄偏小初学者作品。
湛明澜有些好奇,言敬禹怎么会保存了一张这样油彩画?
偷看毕竟是不好,湛明澜赶紧将画给塞回去,关上抽屉。
言敬禹午睡时间不长,醒来后起身,走出休息间一看,湛明澜正坐他皮椅上,很专注地看他大班台上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员工集体合影。
他任何人群都是属于出类拔萃那一型,那时候他刚进入启铭集团,众人都知道他是湛弘昌名义上儿子,算是太子爷,对他尊敬有加,他不骄不矜,脚踏实地,用出色业绩,卓越能力证明了自己价值,众人对他心悦诚服。
“放这张照片是不是想告诉大家,你是个很亲民老板,会积极和员工打成一片,然后博取他们信任呢?”湛明澜笑着猜测。
言敬禹靠过来,拍了拍她脑袋:“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放自己个人照,所以找了集体照。再者,无数事实证明,和员工打成一片,不分上下老板往往是以失败结局告终,好老板对员工是需要一种威慑力,只有真正敬畏一个人才会为他效力,并且遵守不破坏制度,这是很现实一个道理。“
湛明澜点头,继续看着照片,说:“哥,你好帅。”
“帅能当饭吃?”言敬禹轻笑,随即问,“你年纪小,看到帅哥就走不动了,我理解。我猜等你看到比我帅男人,就会转头喜欢人家去了。”
“不会。”湛明澜摇头,很坚定地说,“我没那么肤浅,外表只是锦上添花,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内。”
“行了。”言敬禹打断她,修长按住她肩膀,“你该回去了,我找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还可以去逛逛。”湛明澜摇头。
走之前,湛明澜问了句:“对了,哥,我刚才不小心打开你抽屉看到了一张很漂亮油彩画。”
“嗯。”
“你怎么会有这样一张画?是谁送你?”
言敬禹想了想说:“一个女孩子画,她送我。”
“她多大了?”湛明澜问。
言敬禹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停顿了一下,说:“年纪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