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二楼的双层玻璃被狂野的吼叫震的瑟瑟发抖,痛苦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思诺森担心它们会被兰切洛斯的声音震裂,更忧心忡忡的是这些特殊工艺制造的双层玻璃价格昂贵,一旦损毁就得掏出自己的钱包里的金欧玛支付,让最近工作量减少收入递减的职业侦探格外头疼。
兰切洛斯被『药』水刺激地身体像一个灌满水的节日气球,不止是个头往上蹿升,就连骨架和关节似乎也被完全撑开,仿佛一头成年的丘陵食人魔,赤红『色』的皮肤被滚滚而下的汗水打湿,像烧热的火铜泛起金属的光泽。
思诺森大声喊了几次,双眼布满血丝的兰切洛斯丝毫没有反应,“我的驯鹿!这家伙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幻影的世界再次呈现在思诺森的面前,和以前不同的是,威胁到生命的危机感和他的渴求,促使这种神奇的能力再度复苏。
‘往前小碎步靠近,狂暴化的兰切洛斯发觉后立即挥出沉重的右勾拳。一脚迈出,身体下压刚好避过。这时蓄足力气的左勾拳像一根攻城锤将我的身体轰地支离破碎……死亡,推演失败。’
不甘心失败的思诺森又反复推演了几次,从不同角度发起进攻,结果都被野『性』本能支配的狂暴兰切洛斯捕捉到破绽,结局都是死亡。
‘没有其它办法了,只有……’思诺森把右手伸进口袋里,将钢铁指环套在中指上。
“来吧,兰切洛斯,让我的钢腕右手驯服你的兽『性』和狂暴。”思诺森的右臂迅速被全封闭的钢甲覆盖,‘这是我怂恿你轻易尝试魔『药』的应尽义务,也是作为你的朋友必须站出来收拾残局的责任。’
思诺森往前急冲,把右手放在身后,踏入兰切洛斯的兽『性』警戒圈后,顿足、扭腰,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出最能发挥全部实力的直拳。[]巫师里德勒24
失去理智被野『性』支配的兰切洛斯毫无顾忌地试图用自己的拳头接下这一波攻击,却不料在接触的瞬间,指骨和臂骨承受不了刚烈的力道反噬,几个关节部位都骨裂开。
两拳相撞,竟然是强势一方的兰切洛斯落败。
这在思诺森的估计之中,毕竟血肉之躯再如何强化也不能和钢铁同日而语。
受伤后的野兽更加疯狂、暴戾,保留余力的左拳如期轰至,却扑了个空。原来思诺森在反复几次幻影显形中发现兰切洛斯的视野盲区比正常时更加狭窄,可是他的转身慢的弱点却格外放大了。
伏低身体从兰切洛斯的胯下蹿过,思诺森踩着好友的熊腰,高高举起右手,像一柄开山劈石的利斧重重地砍在他的左肩上。
啪嗒!
清脆的声音传来,就算此时的兰切洛斯被魔『药』强化的身体也经受不了思诺森的“重轰战斧”,肩关节没有碎裂只是脱臼已经算幸运了。
随后,思诺森的双腿一前一后卡住兰切洛斯的下盘,右手箍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拗,剩下的左手抓住他受伤的右臂反拗在背部。
“冷静下来,医生!别让那头野兽控制你!”
失去重要的双臂,狂暴的兰切洛斯的战力失去了一大半,加上他的脖子被紧紧的箍住,颈部的大动脉几乎被掐断,越来越缺氧的大脑开始发晕,即使大口大口地呼吸也无济于事。随着僵持的时间增长,魔『药』的效力在一点点地抽离,思诺森感觉兰切洛斯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尤其是他软绵绵的脱臼的左手,赤红的皮肤几乎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快点,我已经坚持不住了。”思诺森的右手并不是没有丝毫损伤,能和狂暴的兰切洛斯互换一拳,拳力的一小部分反噬也导致他的小臂『毛』细血管纷纷破裂,整只被钢甲包裹覆盖的右手现在已经处处淤青。
鼻子里闻到兰切洛斯湿漉漉的背部不断渗出的暗红『色』汗水的味道,思诺森感觉头有些晕,内心的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浓:“这些汗水有古怪。糟糕,连我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右手松开了一些,兰切洛斯像是沙漠上渴了数日的旅客遇见湖水粼粼的绿洲,大口大口地呼吸,刚刚恢复少许精神,‘惊醒’的思诺森又开始新一轮的压制,那十足的力道似乎要把兰切洛斯的脖子掐断。
要不是刚才的回气,兰切洛斯还能再撑一会,一旦获得少许自由的气息又强行中断,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重创了狂暴的野兽。他呼哧呼哧地吐出粗气,身体不再抗拒地躺倒在地上。
思诺森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对方的新一轮反抗,立即用从兰切洛斯身上学会的柔术,继续锁着野兽的关节,直到他身上的皮肤颜『色』恢复正常,魔『药』的『药』『性』完全失效为止。[]巫师里德勒24
两人都躺在公寓二楼的地板上,身下是厚厚的羊『毛』地毯,从失控的狂暴兽『性』中恢复清醒的兰切洛斯无力地软瘫着,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每一块肌肉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天花板的贴纸的花纹,脑门上青筋突突『乱』跳,像几天没有喝水吃饭一样饥渴地要命。
兰切洛斯看到精疲力竭的思诺森的苍白脸『色』,沙哑着嗓子,苦笑:“这『药』水,真带劲。”
随后他就彻底昏『迷』过去,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恢复意识。
身体麻酥酥地好像被无数根针不停地刺扎,他艰难地睁开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睡床上,周围有淡淡的苦荆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