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了不起。每个人都会有头脑发热忘记所有一切顾虑的时候,诺尼,我得承认,我的时候到了。”
思诺森摇了摇头:“这应该是你的第二次?”
“什么?”
“第一次是冒失地违反禁令踏上战场担任前线军团的军医,这件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医生,你从前途广大的‘牡鹿’不得不离开。虽说你平时隐藏的很好,表现地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和你都知道,付出的代价过于惨重。因此,我绝对不容许你犯傻。人的一生,跌倒一次就够了,不应该在同样的地方再跌倒一次。”
兰切洛斯睁大的眼睛:“诺尼,你的话提醒我了。原来还有‘牡鹿’,当我离开时,塔斯克大师曾经做出勉励。”
“把牡鹿也牵扯进来,医生,我看你才是昏了头。”
“诺尼,你是怎么了?完全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兰切洛斯站起身,伸手揪住思诺森的衣领,使劲地摇了摇。
“放手,医生。”思诺森同样站起身,“我就猜到会这样,那瓶兽人萨满的魔『药』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你身体里。”
两人靠地太近,思诺森闻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果然和我的猜测一样,你还在试验着那些稀释的魔『药』,它在不知不觉中让你和比蒙兽人一样,降低身为成年人的智商,失去维系理智的丝线,你在走向愚蠢和野蛮的深坑。”
“难道你就侥幸地避免吗?”兰切洛斯一只手抓住衣领,一只手抓住思诺森的右臂,“为什么从口袋里捏住你的宝贝指环,摊开你的手掌,看看那枚罪恶的戒指是不是躺在上面。”抓住衣领的力道渐渐放松,“诺尼,你认为我会伤害你吗?永远不会。”兰切洛斯放下手,“把戒指扔掉吧,你太依赖它了。我能感觉到,有一股邪恶的低语诱『惑』的声音,通过戒指,向你的心灵释放腐烂发臭的毒汁。它来自目光凝视深渊、崇拜恶魔的堕落者,就像宿主体内的寄生虫。丢弃它,重新找回自我。”
思诺森望着为自己带来荣耀和胜利的戒指,忽然想到不受控制的掌心的鬼脸,那扭曲狰狞的外貌,还有吸取对手的生命精华的邪恶本『性』,警觉地发现自己的乐观精神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这副身躯里剩下的只有冰冷的算计和利益交换的思考。
“驯鹿在上,蒙你的恩宠和怜悯,曾经盲目『迷』失方向的我得以幸免。”思诺森再次凝视指环,握紧它,然后就像丢掉一块碎石子似的甩向火焰熊熊燃烧的壁炉。
指环离开后,思诺森整个人都像一个长途跋涉抵达目的地卸掉沉重的负担而显得轻松的旅人,他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紧紧地拥抱兰切洛斯:“谢谢你,朋友。你让我找回了自己。”
“诺尼,别这样,乔登正在看着我们。”兰切洛斯小声地在好友耳边提醒。
“这正是我想让乔登按照预期的误导而故意在他面前做出的动作,我是一个好演员。”思诺森开始在生活中寻找某些细节来找回失去的快乐。
“我能拿你怎么办?”兰切洛斯哼哼了两声,随后浑身肌肉开始膨胀。
“乔登,这里很危险。退后,退后!”思诺森使劲挣脱,却发现自己无法脱离疯狂的魔『药』医生兰切洛斯的双手。
双眼血红『色』渐渐消退,兰切洛斯恢复清醒的眼神,他的嗓门像胜利广场的钟声般的嘹亮:“诺尼,是我。我的身体已经适应、驯服了魔『药』。”
果然,没过多久,兰切洛斯的身体缓缓地缩小,恢复原状,奇怪的是他的衣服竟然没有因为肌肉过度膨胀而撕裂。
“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把千倍稀释的魔『药』按照自己的意愿存在身体里,需要的时候才‘燃烧’它。”
“不!我问的是你的衣服。”
“这个,是我借鉴了北地号角骑士迪巴尔的日常便服的设计原理,采用了贴合复式缝边和百褶裙的折叠技巧……”看见一脸窃笑无法掩饰的思诺森,兰切洛斯立即醒悟过来,狠狠地用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两人之间的‘冲突’以笑闹收场,让一边用早餐的乔登津津有味地反复品尝。
而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金黄『色』的火焰烧掉指环上的黑暗,留下一串常春藤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