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进公主府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欢迎,甚至连纳妾的那些礼仪都没有完全,只是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她便进了临安公主的府邸。
但好歹也算是进去了。
轿子最终停在一个一进的小院里,春娘下了轿,里面虽然说不上破烂不堪,但也是十分老旧。
院子里就一间正房,两边的厢房一边住着伺候她的丫鬟小云和一个婆子,另一边堆放了一些杂物。一棵枯树长在院子里,哪怕已经是春季了,但依旧毫无生机,显得这个院子格外荒凉。
“这毕竟是临安公主的府邸,姑娘还是看开些。”
“是,春娘知道了。”
春娘对着带她过来的嬷嬷行了个礼,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临安公主的人,还是驸马的人。
又或者,是不是那位元公子的人。
“姑娘知道就好。”
嬷嬷说完,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也正是因为她不屑的表情,让春娘确定她肯定不是元公子的人,又或者,大概连公主和驸马的人都不是。
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罢了。
“姑娘,这府里都这样,你看开些。”
调过来伺候她的婆子把东西放好后,便走过来搀扶春娘向正房走去。
临安公主特地交代过,她不愿意见到春娘这个狐媚子,以后就在这个院里住着,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临安公主脾气不好,她的女儿也是个惹事生非的,若是无事,元公子说,你好生在这院子里待着便是。”
春娘一愣。
“是,春娘知道了。”
“还请姑娘记得,元公子让你做的事。”
“是。”
春娘在婆子的搀扶下进了正房,端坐着,等着后面找机会,弄到一些实打实的铁证来。
在公主府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舒望晴原本是想着能看一眼那个春娘,又或者是能见上元策一面,但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她眼瞧着轿子进了公主府,瞧着外面的人群闹腾完后逐渐散去,一直到人都走散了,都没见到元策。
舒望晴皱了皱眉头,她已经许久没见到元策了。自从皇太后崩逝,她离开了宫闱,便和元策算是单线联系,只有他来找她的份儿,从没有她单独找到他的机会。
“小姐,我们要不先回去了?”
“回去吧!”
舒望晴隔着车窗跟雪糕说道,毕竟朱绾绾是见过雪糕和雪媚娘的,虽然她不见得会记得这些下人的模样,但万一记得。
她可不想在大街上和朱绾绾打起来,更何况这里挨着公主府,离舒家倒是有很远的距离,真打起来那叫人都难。
马车缓缓移动,舒望晴慵懒地靠在马车上,思索着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她有种隐约的感觉,似乎元策这段时间进步太快,他俩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对调。
当初她随时都能把元策怼得说不出话来,当初她可以在池子里捞起元策,当初她可以在两人困在冰面上时,想出解决办法。
她一直觉得元策就是个小孩子,很好骗。
可今日这春娘进府的事,让她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元策不仅有实力在驸马身边安插一个当外室的眼线,更能够不动声色地为自己洗脱嫌疑,还让这个外室成功进了公主府。
虽说后面也得感谢宇文云清在皇帝面前‘公主担心驸马断了子嗣,主动为其纳妾的贤惠名声来掩盖两人当众斗殴这件事’的提议,但最终的推手,还是这个元策。
元策他到底什么来头?
思索的时间,便来到了舒家,马车照例直接驶进了大门,雪糕搀扶着舒望晴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