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本已经站起来要走的鹰森孝,调转脚步来到船越优作面前。
“我和横山臣平的关系很不好。所以,他死了!”船越优作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不错。”鹰森孝说完之后,嗤笑了一下。
“是你自认为的吧?鹰队长,记住你的位置,你不是小野朱里。如果你想当小野泽川,我想横山臣平就是你最好的例子。”船越优作伸手整理了一下鹰森孝的简章,继续说到:“这枚肩章带在肩上是荣耀,放在棺材里,就是一块废布。”
“看来船越队长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友好。”鹰森孝紧锁眉头,他没有想到船越优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最开始他只想着压住船越优作,方便他在珲春捞钱。
“我的友好取决于别人对我的态度。接风宴,鹰队长不咸不淡,拿着架子,我看你刚来,不和你计较。开会的时候,你鹰队长带着发号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看在大东亚共荣的份上,也不和你计较。但是第四师团的士兵被劫杀,你还命令我去给你调查案件。真的觉得你在珲春城,一手遮天了吗?”船越优作的话语里充满了杀机。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向军部请辞。”鹰森孝毫不在意船越优作的语气。
“鹰队长,你真的想多了,你我之间,只会有一个被棺材抬出去。”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的船越优作十分看重自己现在的地位,如果现在请辞,那么他将失去之前所有的一切。现在面对鹰森孝的咄咄逼人和不屑一顾,船越优作已经做好了再找一次关四爷出主意的想法,干掉鹰森孝!
“呵呵呵,船越队长,我分分钟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信吗?”鹰森孝黑色的脸庞露出了极其显眼的白色牙齿,一股凶残之气径直扑向船越优作!
“既然这样,那么就走着瞧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要走出驻屯队的大门!”船越优作微笑着,转身便走。
“船越队长,你这样不怕小野队长怪罪吗?”鹰森孝有些心虚,横山臣平的死,疑点重重。虽然报告上给出的结论是遭遇抗联主力,但是遭遇战为何会早早埋好地雷?而且根据当时的战况来看,抗联肯定是早有准备。
“小野队长会因为一个死人而怪罪我?别忘了,你我级别相同!”船越优作冷笑着。
“为了几句话,就要生死相搏,船越队长,你是不是太小气了些?”鹰森孝给事为自己找台阶。
“不是几句话,而是你鹰队长的态度。既然你来到珲春城就想一手遮天,那么就要试一试这水有多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职责。”鹰森孝的话大义凛然。
“小野队长和我说过,珲春城必须属于他,而我必须坐稳宪兵队队长的位置。这句话,小野队长也和你说过吧?”船越优作抛出了一颗炸弹。
“你。。小野队长怎么会和你说这句话?”鹰森孝有些震惊,最开始听到小野朱里这句话到时候,鹰森孝以为这只是小野朱里的场面话。他本打算来到珲春城之后,挤兑走船越优作,将自己的同学兼老乡村冈俊右推荐给小野朱里,将他调到珲春城担任宪兵队队长。
“鹰队长,请你摆正你的位置。你我都是小野家的门客,我不姓小野,你也不姓!别太高估你在小野家的地位,明白吗?”
鹰森孝此时竟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船越优作如此的重要。在他眼里,这个借石板义人上位宪兵队代理队长注定是一颗弃子,不会被小野朱里所重用。而自己这个统领两个大队兵力、名副其实的驻屯队队长,才是小野朱里重要关注度对象。但是现在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小野朱里所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如果当时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此时他和船越优作,应该是表面上的好朋友!
“鹰队长,你在珲春城,真的很碍事!”船越优作见鹰森孝陷入思考而半天没有说话,说出了他对于鹰森孝的态度。
叮铃铃…
一阵电话声打破了此时凝重的气氛,鹰森孝转身拿起电话。
“我是寺内寿一,让船越优作接电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这就让他接电话!”鹰森孝一头雾水,这个军方大佬找船越优作干嘛?
“我是船越优作。”船越优作很疑惑的拿起电话。
“我是寺内寿一,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时间。给你10分钟,将第四师团那7名战士所遭遇的事件资料销毁,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后果自负。”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船越优作还有一点不可置信。一位司令官会在乎7名临阵脱逃的士兵?
“船越队长,有件事我善意的提醒一下。寺内司令官,曾经是第四师团的师团长。并且因为你所抓的那名叫松井的士兵,砸了警察所。”鹰森孝继续给自己找台阶。
“为了那个满足胡话的士兵砸了警察所?你确定?”船越优作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是啊,所以说这个事情,还是当作没有发生的好。”鹰森孝用饱含善意的语气劝慰。
“这…”船越优作哑口无言,如果不是鹰森孝的话,他一定会把这7名满嘴跑火车的士兵扔到军事法庭。误传军情和逃兵这两项罪名,拿出任何一个来都足够枪毙的了。
“船越队长,还是回去把那7名士兵放了吧。也不要说什么,你自己扛下来,说不定你过几个月就能当上中佐了。”鹰森孝的台阶越来越低。
“嗯,那就听鹰队长的,我先回去了。”船越优作仿佛忘记了刚才你死我活的场面话,转身就要走,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问到:“您对第四师团很是了解啊?有什么渊源?”
“嘿,说真的,甲级师团中的第四师团的事迹,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鹰森孝忍不住乐出来。
“讲讲,怎么回事?”
“第四师团又被称为大阪师团,大阪你应该知道吧?”
“嗯,那里很富有,不是我这个小地方的穷人所能理解的。”船越优作耸了一下肩膀。
“对啊,为什么富有呢?因为会做生意!会做生意以后呢?就会变得很精明。咱们是属于比他们晚精明的人,明白了吗?”鹰森孝话里有话。
船越优作没有说话,右手上下晃动的指了指鹰森孝,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