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对秀一哥这么凶干什么,我带你来之前问过你信不信我吧,你看见他一个fbi还活着你紧张什么?”倘若夏有只是生气的质问可能还好一点,但此刻女孩还带着一点哭腔,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安室透,百口莫辩的男人只隐隐的觉得不对却毫无办法:“不是夏有,赤井秀一他──”
&esp;&esp;“怎么,你要说他看着苏格兰威士忌死掉没救他吗?那我还是那个传说中把苏格兰杀掉的人,也是传说中把秀一哥杀掉的人──”
&esp;&esp;“你觉得秀一哥活着,景光哥他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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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室透难道从来没想过,诸伏景光有活着的可能性吗?
&esp;&esp;他当然想过,夜半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他都在想。
&esp;&esp;──如果景光还活着的话。
&esp;&esp;“你说什么?”夏有赌气的时候,不喜欢看着对方,因为她是一个特别容易心软的人,然而安室透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向了男人。
&esp;&esp;安室透是一个特别坚强、阳光又开朗的人,就算身为卧底的时候,波本总会看上去极具压迫感,但从景光那里了解到对方的夏有知道他是一个极其温和又坚韧的人。
&esp;&esp;湛蓝色的瞳孔中隐隐的像是被击碎了什么东西一样,坚硬的墙壁轰然塌陷,站在一旁的赤井秀一顿了顿,转过身往阳台的地方走去,一边走手里还一边从烟盒里抖了支烟出来,叼在嘴上,那架式看上去似乎是烟瘾犯了准备跑阳台上抽烟。
&esp;&esp;夏有有些呆愣的眨了眨眼,方才还隐隐委屈的心情瞬间消失了,虽然本性有些骄纵但是总体来说是个好人的夏有手足无措的将视线从溜走了的赤井秀一身上投到看上去似乎有崩溃趋势的安室透身上,僵硬着手脚眨了眨眼,橄榄绿的双眼中透出了无措:“那个、你、我──你在这里等等!”
&esp;&esp;女孩也不等安室透开口就跑了,哒哒哒的冲进这间屋子给自己保留的主卧室,由于虽然表面上说是租给冲矢昴,然而夏有根本就没有跟对方收什么房租,这间公寓也不小,赤井秀一就把本属于夏有的主卧室给留了下来。
&esp;&esp;安室透根本没来得及开口,夏有就匆匆的钻进了主卧室中,房门并没有关上,男人站在客厅好几分钟之后彻底的将自己莫名其妙暴露出来的情绪给掩藏好,就像是从未露出那般脆弱的表情一样,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阳台看似抽烟,实际上是给自己个人空间的赤井秀一,小小的撇了撇嘴。
&esp;&esp;夏有的房间门半掩着,然而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也不知道女孩冲进房间里让他等等是为了什么,安室透走到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试探的喊道:“夏有?”
&esp;&esp;没有回音,站在阳台的赤井秀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正扭过头看过来,而安室透则再次开口喊了句:“夏有?我进你房间了?”
&esp;&esp;没有回答。
&esp;&esp;安室透眉头微微的皱起,青年推开面前半掩着的房门,屋内有点昏暗,平时为了不让阳光曝晒到房间里的东西,这间夏有并不常回来的屋子常年都是拉着窗帘的,此刻也一样。
&esp;&esp;从客厅照过来的光被安室透的身体挡了大半,照进房内的时候已经有些黯淡,然而就算凭着这么灰暗的灯光,安室透也可以看见方才冲进屋里的女孩此刻并不在这里。
&esp;&esp;卫宫夏有消失了。
&esp;&esp;“什──fbi!”安室透的瞳孔猛的一缩,他大声喊道,估计如果有人站他旁边下半辈子得靠助听器生活,被喊到的赤井秀一懒懒散散的应了一声,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怎么了?”
&esp;&esp;“夏、卫宫夏有不见了,她刚刚跑进这屋子你看见了吧?”安室透打开屋内的灯光,也顾不上这是人家小姑娘的闺房就走了进来,却被赤井秀一捏住了肩膀。
&esp;&esp;日本公安猛地扭过头,反射性的把赤井秀一的手给打掉,然后做出了防卫性的姿势之后才回过神:“你干吗呢?”
&esp;&esp;“人不是好好的站在那吗?”赤井秀一叼着根烟却没点,似乎刚刚就是咬着烟站在阳台吹风,fbi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目光中透出了一丝幸灾乐祸:“你转头看看啊?”
&esp;&esp;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传来了满满盈着笑意的声音,明明取笑的意味那么明显,他却根本没办法像曾经那样责备甚至跟对方吵闹。
&esp;&esp;“透,你怎么偷偷进女孩子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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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生气了?”
&esp;&esp;“好像是。”
&esp;&esp;“怎么办啊?”
&esp;&esp;“不知道。”
&esp;&esp;两个头靠头、正压低声音说话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双手抱胸坐在餐桌前的人额头的青筋正在跳动,并随着他们讲话的声音加快速度。
&esp;&esp;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赤井秀一一点都不会良心痛,他甚至还挺开心的,过去的几年里波本不知道给自己下了多少绊子,就算知道他是fbi的卧底了也没有停止。
&esp;&esp;他不爽很久了。
&esp;&esp;两个还不知道对方气炸了的人疑惑的蹲在墙角互相望了望,瞬间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夏有猛地站起身,简单的白色露肩上衣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七分的牛仔裤包裹住少女曲线优美的小腿,然而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
&esp;&esp;夏有气愤的开口:“说到底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吧!他为什么要生气啊!”
&esp;&esp;“四年──整整四年!”听见夏有的抗议声,瞬间也坐不住了的安室透跳起来,开始控诉:“你们就没有哪怕一天想起来我还不知道,然后通知我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