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最近总出府,总要在外头呆好几个时辰才回府呢!”身边有了紫悠,打听起府里的消息来也更轻松,还用不着让荆宇荆岩大材小用了。
紫悠虽然才进府没多久,但是个活泛的性子,和府上各个院里的丫鬟总有说上话的。
“二夫人身边的珍珠姐姐说,大姑娘嫁人后过得不如意,二夫人几乎每日都过去看大姑娘呢。”
沈含珠看了紫悠一眼,“小丫头够厉害,居然还从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嘴里打听到消息来了。”
紫悠得意地笑了笑,“近来二房一连出了那么多事,二夫人心情可不爽了,动辄就打骂身边的丫鬟,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珍珠姐姐身上的伤,所以多问了几句,珍珠姐姐估计对二夫人也有怨气,所以才与我说了这些……珍珠姐姐这样还算好的,还有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貌似平日里与珍珠姐姐处的不错,直接被伤了脸毁了容被二夫人打发了……”
沈含珠听紫悠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数了。这珍珠是二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是二房所有丫鬟里跟着二夫人最久的,可最后这个主子心情一不好,一点不念情的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再加上好姐妹又那样的下场,要说心里没有怨气肯定是假的。
沈含珠听着紫悠的讲述,慢慢陷入了深思,而紫衣也在这时开口,“姑娘,这对于姑娘来说该是个好机会。奴婢觉着之前大姑娘五姑娘的事发生后,二夫人肯定会将这笔账算在国公爷和身上,二夫人动不了国公爷,说不定会想法子在姑娘身上动手脚,二夫人怎么会无故吃下这个大亏,如今二夫人自己的做法引得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都不满了,姑娘可以趁机收买人心,就算不主动做什么,可有眼线在二房,到时候二夫人若是有什么动作,姑娘也可以提前收到消息做好防范,不至于吃亏。”
沈含珠刚才在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没想到紫衣的脑子转得那么快,一下子就想到这上头去了。
沈含珠的心里已经有些主意了,不过她看向紫衣问道,“你觉着,如何收买?该收买谁?”
紫衣答道,“既然珍珠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她最好了。其他的丫鬟也许很快就因着其他一些缘故会被二夫人送出去,就同那两个伤了脸的丫鬟一般,可这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可不一样,不说平白无故没有打发陪嫁丫鬟的,就是二夫人真想打发,还得思量着,除非二夫人手真干净的什么龌龊事都没做过,否则贴身丫鬟必然也是知情的。”
紫悠听了紫衣的话,对沈含珠道,“那姑娘,这事儿就交给奴婢办吧!奴婢最近和珍珠姐姐能说得上话!”
沈含珠又看向紫悠,“哦?紫悠有什么想法?”
“姑娘不就是想取得珍珠姐姐的信任,然后提出来让她为我们办事吗?等我与珍珠姐姐混得再熟一些就好了!”
沈含珠摇头笑了笑,又问紫衣,“你觉得紫悠的做法可对。”
“奴婢觉得不妥。”
紫衣的话音刚落紫悠就瘪起了嘴,不过紫衣根本没看她,继续道,“奴婢认为,让她为姑娘办事这话不必说出口。紫悠平日里只需给珍珠送些药膏过去,稍作关怀,多同珍珠说些话,最好是能她知晓咱们姑娘可比二夫人好多了……”
紫悠有些迷糊地眨眨眼,“是要夸姑娘吗?可平白在珍珠姐姐夸赞姑娘会很奇怪吧……”
紫衣看了沈含珠一眼,见她没有阻止,便对紫悠举了两个例子,“这种夸赞不必太过刻意,譬如你去送药的时候,就可以无心地提一句,你前阵子贪玩手上被划了道伤口,姑娘虽责骂了两句,可回头还让人送了上好的膏药来,没两日手上的伤就好了,这药膏据说珍贵的很,涂抹了不是太过严重的伤都不会留疤还好得快……”
“奴婢们刚进府的时候,姑娘不是赏了点东西吗,紫悠也可以装扮上,若珍珠注意到了这些,紫悠你就可以趁机反问她,跟了二夫人这么多年,二夫人平日里定然赐了更多好东西,装作起哄地想瞧一瞧就好。”
沈含珠听着紫衣的话,笑着点点头,“紫悠可听明白了?”
紫悠想了想,迷糊地摇摇头,“我对珍珠姐姐又什么好东西不是很感兴趣的,而且这样珍珠姐姐不会觉得我要觊觎她的东西吗?”
沈含珠叹了口气,没想到她挑中了一个那么单纯的丫鬟,不过紫悠这样的性子若是教会了紫衣刚才说的这些,取信珍珠容易的很。
“且不说二夫人是否真有赐给珍珠东西,就算有,能比咱姑娘的好吗?”紫衣倒是细心地与紫悠解释,“让一个人觉着另一个人不好,可不是一定要说对方坏话才好,你是要在言谈和细节中让珍珠自己觉得咱们姑娘对丫鬟是顶好的,对你一个新来的丫鬟尚且如此,那么像紫玉姐姐紫云姐姐自然只会更好,不必你说什么,珍珠心里就会有计较,有比较……”
紫悠似乎是有些听明白了,可还是道,“大户人家就是好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