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手脚就变得冰凉而僵硬,失去了知觉。
江涟没有注意到周姣惨白的面色。
事实上,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一开始,他的确想要杀死她。
可是,她太香了,一闻到那种甜得发腻的气味,他从头顶到神经末梢都像过电似的发麻,心神全被她的气味占据。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变得多么癫狂,似乎从这一刻起,活着只剩下一个念头。
——嗅闻嗅闻嗅闻,标记标记标记。
嗅闻眼前的人。
给她打上自己的记号。
这是他的所有物。
只有他能嗅闻,也只有他能标记。
除非他抛弃她,否则其他生物都不允许看她,闻她,靠近她,在她附近留下自己的信息素。
不知过去了多久,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窒闷。
周姣有些缺氧,想要大口呼吸,但不管她吸入多少空气,都会被触足毫不留情地掠夺一空。
她不由得愈发难受,比溺水窒息还要痛苦。
周姣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
胸腔火辣辣的。
她的脑子似乎变成了一张纸,意识是墨迹未干的字,在水的浸渍下,逐渐变得漫漶不清。
她在哪里?
她怎么了?
她要被江涟……杀死了。
生命力还在流逝,意识越来越模糊,手脚冷得几近僵硬。
她明明还活着,却已经沦为了一具任人宰割的尸体。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她手指传来剧痛。因为过于疼痛,她浑身一个激灵,额头渗出冷汗,骤然清醒过来。
她勉强抬起那只手,手指如同被什么吸干了一般,显现出一种可怖的枯黄干瘪。
……连江涟的傀儡都能随意宰割她。
不甘的怒火从她的胸中升起。
她不能任人宰割。
她要活着。
她要怎么做?
她要反击。
周姣倏地攥紧拳头,被枯黄干瘪的手指传来锥心的疼痛,使她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清明。
江涟快要溺死在她的气味里。
他整个人似乎被一分为二,一方面是对周姣的极端蔑视,另一方面却是对她气味的古怪迷恋。
汗液、血液、唾液、泪液……只要是带着她气味的东西,他都恨不得回味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