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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点。&rdo;伏地魔小幅度点头。

哈利死死盯着那双红眼。不知为什么，他在伏地魔的话语里捕捉到了赞许……他大概被之前的假象迷惑得太深，现在才会感到不应该有的绝望。&ldo;好吧……好吧。&rdo;他连着说了两句，声音干到嘶哑，却异常坚定，&ldo;既然这样……不管你打算进攻哪里、伤害谁，我都会尽我的全力阻止你！&rdo;

这回，可不是哈利的错觉了‐‐听到这话，伏地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无限接近于满意的微笑。&ldo;好极了，正是我最想听到的。&rdo;

没有更多的话可说，哈利钻进了画像通道。走下数级台阶后，他回过头，只看见了缓缓合拢的通道口。那条不甚明亮的光柱由宽变窄，直至彻底消失。他在黑暗中凝视了几秒，才用力揉了揉泛酸的眼睛。随后，他默念了一个荧光闪烁，在魔杖微光的指引下，有些踉跄地向霍格沃茨的方向跑去。

房间里，伏地魔依旧站在那里。画框已经恢复成原样，年轻男人也回到了里头，没立刻出声。因为伏地魔似乎正盯着那个放回原位的预言球，实际上却什么都没在看；他在想一件事，一件从未发生的事‐‐

说到&ldo;好吧&rdo;的时候，那双翡翠绿的眼睛里有泪光，可能哈利自己都没发现。而就在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隐约的冲动：他想擦去那些碍眼的水光，亦或者给哈利一个轻柔的拥抱，再告诉哈利他在欺骗他。

……梅林的胡子，这才是真见鬼了吧？

伏地魔很快掐灭了这个念头，重新思考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他确信男孩会将它们完整地带给邓布利多，而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就让它们和食死徒越狱一起，成为他和男孩分别的礼物吧……

门边隐约人影一晃，伏地魔立刻回了神。&ldo;进来吧，巴蒂。&rdo;

&ldo;是，主人。&rdo;忠心的食死徒立刻快步走进房间。他没看见所谓的客人，他也识相地不打听。&ldo;关于那些计划，&rdo;他小心地问，&ldo;您已经做好了最终决定，主人？&rdo;

&ldo;没错。&rdo;伏地魔点头，冷静吩咐，&ldo;凤凰社很快就会尝试反击，所以我要看到你们行动起来‐‐所有人，马上！&rdo;

哈利回到学校时早已经过了午夜。超过一天滴水未进，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出有求必应室的门就朝楼下水果画的方向直奔而去‐‐提供食物也许是有求必应室唯一不能做到的事，他真的急需学校厨房的任意一样吃的。

但还没下到五楼，他就被几近狂暴的斯内普逮到了。

&ldo;你失踪到哪里去了，波特？&rdo;魔药课教授大声咆哮，&ldo;只有让所有人翻遍学校找你，才能彰显你救世主的存在感吗？&rdo;

&ldo;我没有……&rdo;哈利听见救世主就心烦，但他突然意识到，斯内普是目前学校里唯一一个凤凰社成员。&ldo;我想见邓布利多教授，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他！&rdo;他飞快地要求。

&ldo;重要的事？&rdo;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曲着，黑眼睛里不乏恶意。他拎着哈利的后衣领，连拉带拖，&ldo;最好是这样，因为校长也想见你！&rdo;

一刻钟后。

哈利坐在格里莫广场12号厨房的木头桌子边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小天狼星准备的热饮和糕点。

&ldo;慢点，哈利，&rdo;小天狼星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哈利的背，十分担心，&ldo;还有很多。&rdo;

&ldo;你该庆幸，&rdo;斯内普抱着双臂，语气讥嘲，&ldo;贸贸然地跑去见黑魔头，只是快饿死已经算非常走运了。&rdo;

小天狼星立即对斯内普怒目而视。&ldo;你就不能闭嘴哪怕一分钟吗？&rdo;

斯内普还想说什么，邓布利多就开口道：&ldo;西弗勒斯，我需要你回学校拖住乌姆里奇。&rdo;

&ldo;马上。&rdo;斯内普回答，又对小天狼星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关门时至少用了八成力。

小天狼星瞪了一小会儿微微晃荡的门，然后转向邓布利多。&ldo;我想我可不可以……&rdo;他目光里带着祈求。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西里斯，&rdo;邓布利多说，看着哈利，&ldo;我先占用哈利一点时间，之后你会知道的。&rdo;

小天狼星迟疑了下，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直到合上门，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哈利身上。

等解决了三块碎肉馅饼、一杯牛奶、一杯南瓜汁后，哈利因为太空而尖叫抗议的胃里才缓过劲儿。&ldo;教授？&rdo;他有点不好意思，&ldo;抱歉，我太饿了。&rdo;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他往哈利的杯子里续了新的南瓜汁，然后挨着哈利坐下了。&ldo;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rdo;

&ldo;嗯。&rdo;哈利说。从在小惠金区遭遇伏地魔开始，到昨天他去找伏地魔为止，就算只提重要部分，也花了他不短的时间讲述。

邓布利多全程都很专注。对蛇纹魔杖、魂器和预言，他反应镇定；那些疑似补习的接触和效果惊人的粉碎咒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在知道雷古勒斯&iddot;布莱克十几年前已经试图尝试摧毁伏地魔的魂器时，他流露出了震惊；彻底失败的大脑封闭术课程则让他苦笑起来。

等哈利结束后好一会儿，邓布利多才开口：&ldo;我很抱歉，非常抱歉，哈利。我恐怕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疏忽。&rdo;

哈利听出了里头的自责，想也不想地反驳：&ldo;不关你的事，教授。是我自己被伏地魔欺骗了……我真的相信了他说的那些关于收回灵魂的鬼话，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rdo;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湛蓝的眼睛从半月形眼镜上方凝视着哈利，带着难过，&ldo;你还不到十六岁，哈利，而我比你大那么多。我理应比你看得更远，理应预防这些事的发生……&rdo;

&ldo;但这些事和我有关，我该知道。&rdo;哈利说。&ldo;你迟早会告诉我的，对吧，教授？&rdo;

邓布利多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ldo;实际上，不那么早。&rdo;他说，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痛苦，&ldo;从你二年级开始，我就在想要不要告诉你这些事；可每次我都对我自己说，你还太小了，不应该背负这些。&rdo;他摘下眼镜，垂眼盯着地面，又重新戴上，&ldo;而且我也不希望用这么残酷的方式让你知道。&rdo;

哈利沉默了一小会儿。&ldo;可那就是我的命运，&rdo;他轻声说，目光无意识地在面前桌子的木纹走向上逡巡，&ldo;伏地魔在这点上没错‐‐就算是他为我选择的，我也必须勇敢面对它。&rdo;

听了这话，邓布利多也沉默了。

&ldo;我应当告诉其他人我是伏地魔的魂器，&rdo;当连炉火噼啪声似乎也安静下来以后，哈利又说，&ldo;他们对自己身处什么环境有知情的权利。另外，既然杀了我才能消灭伏地魔，我希望他们之中能有一个到时候这么做。&rdo;

&ldo;你确实可以告诉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小天狼星也可以，我想。&rdo;邓布利多轻声道，&ldo;但我恐怕不能同意你关于公开的其他部分……&rdo;他迎上哈利有些血丝的眼睛，声音变得更轻，&ldo;因为伏地魔并没有告诉你另一件重要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