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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ldo;太累了。&rdo;淑妃说，&ldo;太累了……&rdo;

争宠太累了。尤其到头来发现，自己一无所得一无所获，那个人非她良人，一切皆虚妄。太累了。

&ldo;若我不曾进宫……皇城的上元节我定要次次都去……&rdo;淑妃笑了笑，&ldo;一定要穿个俊俏男装，与那个蠢姑娘射中同一个花灯……&rdo;

&ldo;是姮月？&rdo;顾南依听不下去，她不知道陈昭仪和淑妃的渊源，不知道她二人到底如何，就连今天的事情也太过突然，顾南依一概不知，但顾南依感受得到淑妃的疲惫，感受得到她的难过她的无力，感受得到其中挥之不散的悲伤。

&ldo;也许，但她一言却令皇上怀疑，我想皇上对我是毫无情分的。&rdo;淑妃自嘲一笑，&ldo;这么多年，争到了什么？&rdo;

沈歆婳定定站了一会儿，抬脚便要推门而入。

&ldo;皇后娘娘……陛下不见任何人……&rdo;

沈歆婳无视劝的宫女，径直踏进房内。

萧文伏案不知写着什么，他见了沈歆婳也不恼，脸色依旧苍白，&ldo;皇后……&rdo;

&ldo;你是如何想的？&rdo;

&ldo;你说呢？&rdo;萧文苦笑一声，&ldo;朕也不知……不知……姮月与朕言淑妃对陈昭仪有非常人之情，这二人确实太过亲密……&rdo;

沈歆婳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反而刺痛了萧文。

萧文激动得涨红了脸，&ldo;朕是皇帝！她们、她们竟如此对朕！真是恶心至极，恶心……咳、咳咳……&rdo;

&ldo;莫须有之事，皇上这眼睛越发没用了。&rdo;沈歆婳嗤笑一声，&ldo;那你便许淑妃离开，不也遂了你愿？&rdo;

&ldo;呵，如此耻辱之事……&rdo;

&ldo;淑妃贤良淑德，放弃妃位自请入佛，只愿日日祈祷，天佑云国。&rdo;沈歆婳冷冷念出诏言，&ldo;此心此举，诚感天地。云国之乱，必定。&rdo;

萧文看了沈歆婳许久，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断断续续，最后竟是抽泣起来，&ldo;朕……允了……&rdo;

&ldo;婳儿，你如今对我，还留有一丝一毫幼时之情？&rdo;

&ldo;萧文，如今这时候，你心中最重要的，除了你是否还有他人？&rdo;

&ldo;……&rdo;萧文擦了擦泪，低笑，&ldo;是了，是了，朕知道了，知道了……&rdo;

沈歆婳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房门闭上的一瞬间，萧文声音低沉。

‐‐&ldo;我后悔了……&rdo;

沈歆婳未回头，她看着在门外等得快急哭的顾南依，勾了勾嘴角。

后悔了，又如何？

寺庙是淑妃自己挑的，她选了一个十分僻远的地方，顾南依本想劝她，却被沈歆婳按住。

一切都是淑妃自己选的。

离宫那天，顾南依起的很早很早，沈歆婳也是。

所有人都很正式，穿着端正。

淑妃穿得前所未有地繁重、庄严，哪怕是进宫那天，都没有这天庄重。

寺庙主持转动佛珠，闭目立在一旁，念念有词。

摘去发饰，摘去繁琐的饰品。

褪下华丽的外衣。

一件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