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儿还那样小,身体轻得跟羽毛似的。
虽说一直以来,她都将荣哥儿当做自己争宠的工具,但是荣哥儿是她怀胎近八月才剩下来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疼荣哥儿?
不过谢韫清说得对,孩子并不是唯一的,她以后可以再生。若是她死了,她攒下的那么多的金银首饰又该给谁?
她只能选择对不起孩子了。
沈妙华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坚定冷硬。
她不再看向荣哥儿,而是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你救下我,荣哥儿的性命归你。”
一直站在谢韫清身后的默言忽然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别等回头了再后悔。”
“不后悔,”沈妙华说道,“人的一生要做出无数的选择,或许我以后会后悔,会愧疚,但是此时,没什么比保住性命更为重要的了。”
“你这女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就这样为了自己能够苟活下来,就这样冷酷的舍弃了自己的孩子?”默言愤恨不平的说道。
房德喜忙点头哈腰,“奴才明白,太子殿下放心,皇上病重的消息,奴才绝对不会传出去一个字。”他深知,一旦天子驾崩,太子登基,必然是肃清宫闱,到时候他们这些宦官们哪里还有好果子吃?现在既然太子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萧昱出宫以后,太后与皇后相携着过来了。
“太后娘娘,陛下还在闭关,不许任何人打扰。您放心,只要陛下一出关,奴才一定让人去知会您。”房德喜面对着这两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强自镇定的说道。
太后与天子虽然是母子,但是关系实在算不得好。母子俩也只有一些宫宴以及皇家的祭祖才会见面,如今太后既然过来了,是不是对天子的事情起了疑心?
房德喜心中惊疑不定,但是还是得与太后斡旋。
“同样的借口,哀家已经听过一回了,上一回,哀家死了丈夫。这一回,是准备让哀家死了儿子是吧?”太后看也不看他,生冷的说道:“你若是不让开,哀家直接让人将你拖下去杖毙。”
房德喜心知太后说到就会做到,便退到一边,反正天子寝宫还有无数的金吾卫守着,太后未必能见得到天子的面。
太后与皇后径直走了进去,果然门口正站着两排金吾卫,个个穿着甲衣,手持兵器。
皇后留心一数,单单是她能够看得到的起码就有三四十人。天子不过闭关,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金吾卫守在门口?天子先前闭关皇后也来过,并没有这么多的金吾卫,为什么今日前来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
“让开。”太后喝道。
“太后娘娘宽恕,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而是陛下有过吩咐,他这些日子心境上突然有了突破,总觉得马上就能窥见天道了。为免有人打扰,特令奴才们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
太后冷笑道:“这个借口你们骗不知事的孩童还可以,真当哀家是个傻子由得你们糊弄吗?”
几个金吾卫冷汗涔涔,他们虽然是武功高强的武士,然而在太后面前,却没有半点威风。
“你们就连哀家的命令都不肯听了,你们别指望太子登基以后能给你们多大的好处,你们只不过是他手里面的棋子罢了。”太后哼了一声,“你们当真以为我对太子做的事情不知情吗?”
金吾卫们自然不敢这么想。
太后协助先帝平息五王之乱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太后呢?
太后走后,金吾卫们擦了把汗水,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母后,现在看来太子要有所行动了。”皇后说道,“只是这江山迟早都是他的,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急不可耐呢?”
太后沉声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对自己能不能登上皇位并没有充足的信心。”
这点也是令人费解的地方,皇帝既然立萧昱为太子,萧昱为什么还会这样的没有安全感呢?
“皇后,你奇不奇怪,皇帝明明已经立了萧昱为太子,为什么萧昱监国的时候,皇帝没有将玉玺给萧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