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哄爷爷吃了点热粥,俞知远一时无事索性留下继续陪他。
他挺直的后背抵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爷爷聊公司的事。双手却在翻看手机里,蔡凡刚发过来的照片。
今天事务所那边有个属下过生日,蔡凡定的大蛋糕就摆在雅间的圆桌上。笑意浅浅的明珠,慵懒的坐在一堆男同事中,姿态随意而闲适。
“看什么呢?陪我说话都这么不专心!”俞老爷子自顾说了半天,没听见回应又怒了。
俞知远拉回思绪,半真半假的答:“再给你挑孙媳妇,不乐意的话我就不挑了。”
老爷子来了兴致,精神抖擞的征询意见:“看中哪个?于家的还是韩家的?沈家的虽然差点,不过和顾家比还是稍胜一筹。”
“都不是,你催我结婚的事我听到了,也表示要考虑。那么俞善治同志,您是不是也该好好养病了?我听说鹤叔说您下午又偷偷抽烟。”俞知远飞快的收起手机,俊脸冷冰冰的睨着自己的爷爷。
“咳……”老爷子心虚的咳了一声,恶狠狠的瞪向一旁的徐鹤。
徐鹤摸摸鼻子,迅速溜出病房。入院都好几天了,老爷子死活不肯做胃部病理切片,家里能劝动他的人只有俞知远。自己是被逼得没法了,才斗胆出卖他。
病房里的俞知远,难得好脾气的劝了爷爷一会,随即指着墙上的石英钟命令他休息。
咔哒一声门响,老爷子的嘟囔被他尽数关在房内。叫上走廊里的徐鹤,两人一起往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走去。
“怎么又抽上了?”徐鹤接过俞知远递来的烟,若有所思。
“鹤叔,上次去澳门,你输掉了多少钱?”俞知远不答反问。
“知远我……”徐鹤脸色变了变,艰涩开口:“八百多万吧……”
“算上你借的高利贷,现在已经是一千四百万。这笔钱我会帮你还清,只是有个条件。”
徐鹤抖着手把烟送到嘴里抽了一口,小声问道:“什么条件?”
“不准你再帮俞知安和俞知荣,爷爷的病情一定要隐瞒到底。还有,不要让我发现你又去赌,否则别怪我不给爷爷面子。”俞知远抬手看了下表,毫不迟疑的离开吸烟区。
15层楼的高度,如果跳下去必定一命呜呼。徐鹤俯身趴到走廊上的栏杆望了一眼地面,顿时魂飞魄散的退回来。
俞知远离开医院后,没有回俞家大宅也没有回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而是开车去了南郊的别墅。他平时很少会去那栋别墅,除非是心情特别烦闷的时候。
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挽留爷爷的生命,但却不能马上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结婚,以满足爷爷看他成家的愿望……
南郊的别墅建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爬满爬山虎的高高围墙里面,是栋灰色尖顶白墙的欧式小楼。平时这边只住着两个负责打扫的佣人。
俞知远将车开进车库,开门后径自去了地下室的工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