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康桥喃喃对他说:你知道吗,你总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其实你身上却有非常多的不可思议。
钟鱼问:是因为这个结界?
康桥扭脸看他:还有你的身体。
刚才在楼下,化咒厄用禅杖打了你至少三下,你竟一切如常。普通吸血鬼,肯定是要少半条命的。
钟鱼听他一说也突然意识到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说道:或许是大师手下留情。
禅杖再轻也是圣物,打我们这些异类,不死也残。
康桥强调。
听康桥这么说,钟鱼一时也反驳不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有某种超出常理的力量,其实并没有多少兴奋,因为他早过了做梦的年纪,身上这些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靠在墙上,无视背上不舒服。叹气地说:刚才被禅杖打,就跟小时候被我爹用藤条打一样。
刚经历完一场对峙,身体虽然疲惫,思绪却莫名其妙回到少年时。
康桥静静听他叙述。
那次挨打,钟鱼印象深刻,因为那几乎少年时期的唯一一次挨打。
那时的他爱读书,刚看了本草纲目和皇帝内经,就异想天开地要给卧床的母亲开方治病。为了保险,钟鱼自己连吃了好几天,确定吃完身体没有不适,才放心地把药掺进了母亲的餐饮中,当时还欣喜地以为,母亲身体会很快康复,下床走路。没想到一帮仆人将他逮到了父亲面前,一向和蔼的父亲大发雷霆,对他重重用了一次家法。他屁股被打开了花,趴着睡了一个多月才好。
虽然是被挨打的经历,钟鱼回忆起来脸上还是透出几分幸福。
还是小时候好,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用功读书,乖乖听话。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几乎等于没睡觉。
钟鱼第二天出门去公司时,在门口踟蹰了半个小时,康桥是铁定不能出这个房间了,化咒厄身上有伤,既然知道这里有个这样的结界,应该也不会再轻易来,不过也难保,万一他不按常理出牌入场。
一路上钟鱼都做贼一样左顾右盼。
这辈子活的太憋屈,不是躲女人,就是躲和尚。
来到公司。看到每个活生生的忙碌的人,心才安定下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仿佛都是做梦,
建国依旧屁颠屁颠地跟在女经理身后,如常一副小跟班的姿态。人类真是奇怪,明明都为了她哭的死去活来,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面对,该说他大度,还是没心没肺。
他悄悄将建国拉到一个角,问他:昨晚你从我家离开,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建国摸着下巴回忆,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没有。
看钟鱼皱着眉,他也紧张起来:你家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