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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1页)

他若在伯父的安排下尚主,那么他的仕途将彻底止步于此,日后只能与那帮大大小小的驸马、郡马凑在一起,讨论家中主君是喜欢牡丹还是百合。皇室向来如此霸道,谢瑾是知道的,可是……他无法拒绝。双鬓星白的伯父难掩忧愁,少见地在他面前叹了口气。他说陈郡谢氏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有烈火烹油之势;他说今上早在初初登基之时,便因德妃娘娘的事对谢氏怀恨在心,至今芥蒂未消;他说他谢玄已垂垂老矣,无法再长久地护佑谢氏,而他一旦离世,今上恐怕就要秋后算账;他说自己若是尚了公主,皇家总会顾念些情谊……于是谢瑾应了。他自幼失怙失恃,是伯父、是谢氏将他抚养长大,因为政见不合忤逆伯父已是不孝,怎能再因此事让伯父难做。若无意外的话,面前这个少女便是他此后要侍奉终生的主君了。而他又十分清楚地明白:二殿下厌恶他。何其……悲哀。“谢先生?先生在想些什么?”“臣失仪,请殿下恕罪。”原本也只是想看他不自在的样子,可这副木头总是这般疏疏淡淡,着实无趣。楚灵均拍了拍手,意兴阑珊地告了辞,沿着来时的路回到高朋满座的宴会厅,挨着楚载宁坐下。眸光一转,却见一位长身玉立、眉目含愁的俊俏公子正拿着酒杯自斟自饮,眼神还时不时追随着招待宾客的永宁县主。楚灵均思索片刻,疑惑地和楚载宁确定那人的身份:“那位便是沈家公子吗?”看他这一副借酒浇愁的样子,应当也不像仪姐姐说的那样对她没有情谊吧?那怎么会谈不拢婚事?冰清玉润的青年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对沈忆安起了兴趣,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她解惑:“那位的确是沈家公子,名忆安,字子卿。三年前以十六岁稚龄一举登科,名列探花,自此被点入翰林,近来又蒙父皇看重进了尚书省,前途不可估量。”“原是如此。”楚灵均一连重复了好几遍,才不再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转而低下了头,面露思索之色。那沈忆安如今未及弱冠,便能得了阿父的青眼进入尚书省,可见其有才学谋略,也有登堂拜相的志向。如此说来,倒也难怪他不愿意与永宁县主成婚——定然是舍不得他的锦绣前程。那么,明旭也是这样吗?从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那为什么从来都不敢向她吐露情谊?也是像沈忆安一样,舍不得他的锦绣前程吗?“文殊奴在说什么?”青年很温柔地拂去了沾染在她鬓发上的杨花,听见她的喃喃细语后,略带疑惑地望了过来,悄声询问:“嗯?”“没什么。”少女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咬着下唇,说话时的声音似乎有些恹恹:“阿兄,你说,我将来的驸马会是什么样的?”楚载宁不自觉地抓紧了玄色的礼服,疑心自家妹妹听到了谢氏那边的风声。他的眉眼微微蹙了起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但当楚灵均的目光望过来时,他的神色一如往日温和,含笑道:“怎么忽然这样问?那……文殊奴想要怎样的驸马呢?”想要什么样的驸马呢?之前在察觉到裴少煊的心思后,楚灵均觉得他这样的便挺好,长得好看,平常也听话,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人,知根知底,日后总不可能让他越过自己去。但裴少煊若果真舍不得他的仕途的话,她也不稀罕他这可衡量、可比较、可舍弃的情意。天底下的儿郎那么多,她还怕找不到一个合她心意的吗?“仪姐姐说得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本就求不得什么真情。”少女莞尔道:“既然如此,那就找个合我眼缘,又安分守己不惹事的。”她笑得几乎有些没心没肺了,然而楚载宁并不在意,甚至颇感欣慰。他轻轻舒了口气,笑着附和道:“好,一切都随你心意。”青年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神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旁的什么人拿灵均的婚事做筹码。少年游(十八)流年似水,一去不回。转眼间,园中怒放的迎春花便开败了,鲜妍的花瓣被吹落于北风之中,而后零落成泥,再辨不出原本的面貌。不过,皇家的园子从不会单调。迎春花败了,自然会有新的花朵绽放。楚灵均笑着拾起一片白玉兰的花瓣,欣然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缥缈如兰的香味瞬间钻进了鼻腔里,让人不禁莞尔。她极轻吸了口气,将这片花瓣夹在书页里,又笑着将手里的《六韬》翻过一页。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彻底驱散了那点残存在春日的寒意。躺在醉翁椅上的少女懒洋洋地舒了口气,端起旁边摆着的蜜水抿了一口,又瘫回椅子上,心道这样的日子实在惬意,只是在外待久了,难免觉得阳光有些刺眼。这样想着时,一把油纸伞竟十分合心意地出现在了头顶,堪堪遮住了落在少女脸上的日光。楚灵均怡然自得地阖上了眼,暗道这宫女实在很有眼力见儿,日后该给他涨涨月俸才是。可这念头才刚刚出现,甚至还没考量完毕,她却已然品出了不对——谁家的宫女手上还戴玉扳指啊?她便轻轻撩起眼皮,往旁边望去。果然见到了那张明媚而俊俏的脸。一次,两次,三次……她已说不清这人今日是第几次晃到她面前来了。虽说今日集贤殿的授课已经结束了,但也不能闲到这个地步吧?楚灵均抿了抿嘴没说话,只往人不在的那边翻了个身。那撑伞的少年立时也换了个位置,笑盈盈地蹲着身子望着她。身边这道视线委实有些灼热了。烦不胜烦的楚灵均猛地将手上的书一合,蹙眉坐起身来,瞪着裴少煊道:“我竟不知,承晖殿里连个撑伞的侍从都没了,要劳动裴世子亲自动手。”周围的宫人闻言当即要告罪,却被裴少煊抢先一步。“殿下终于理我了!”少年显然没品出那句话里的阴阳怪气,满心满眼里都写着“二殿下终于搭理他了”。如果他长了尾巴,此时一定摇得非常欢快。楚灵均又好气又好笑,而后心里又冒出一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无力感,无奈地用书蒙住脸。“殿下不是不爱读书吗?”“你这呆子!”楚灵均斥他一句,驳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吗?”她喜欢在经筵的时候走神打盹儿,单纯只是因为不喜欢那些满纸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而且,集贤殿学士现在讲的那些书籍,她幼时几乎都跟着青莲国师读过一遍。“哦。”被骂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裴某闷闷应了一句,这才瞥了一眼书的扉页,而后惊喜道:“殿下喜欢兵书吗?”“虽然我家的确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但先人留下了许多手札,殿下喜欢的话,臣赠给殿下可好?”裴家是武将世家,几乎每代都有人从军,而每位将军只要留下一点经验之谈,那堆积起来的财富也是不可估量。楚灵均立马心动,当下便不觉得这人碍眼了,眉眼弯弯地问道:“果真?可那是你家先人精心整理的手札笔记,若是直接给了我,会不会不太妥当?”“殿下多虑。”少年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半点儿没觉得不妥当,径直答道:“不过是几本书卷罢了,殿下喜欢就好。”楚灵均的确喜欢,可并没马上接受他的提议。这憨憨不介意将裴家祖宗们的书赠给她,但裴老夫人若是知道他这样干,大抵是要生气的。为免他被老夫人打断腿,楚灵均很贴心地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只要抄本,不要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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