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心下诧异,瞬间明白了缘由:“这个消息,是你大清早溜上街,尾随楚二公子听到的吧?”
边棂儿有些急了:“并非如此!我只不过是……是路过宫门前。”
青鸾头疼的捏了捏额角,路过宫门,这姑娘的胆儿也忒大了些!哪里是随便可以路过的?大可以去楚王府前候着嘛!
不对,楚王府更不能去,纨绔子弟楚北,还是少招惹得好。
青鸾道:“棂儿,明日,你便回落音山罢。”
这句话有些突兀,以至于边棂儿心下有了几分惶恐:难道是因为方才之事惹怒了她?昨夜,她失魂落魄进得房间时,依稀看见了四公子与鸾姐姐正自搂搂抱抱来着,她以为,鸾姐姐都与公子坦诚相待了,言语间自然不必忌讳了,难道还得避讳?
边棂儿小心翼翼的看着青鸾,轻声道:“姐姐,棂儿并未做错何事,方才之事,只因事关姐姐的身份,我才会如此着急。”
青鸾掀开被子,欲要起床,棂儿忙扶她起身,为她取来昨夜换下的衣服。
青鸾看了看,道:“换一件吧,我记得秦月姐姐做的那件藕色的金线暗纹锦衣带来了的,穿那一件罢。”
边棂儿看了看手里的衣袍,歪头想了想,鸾姐姐今日怎如此挑剔?到底是没有说出口来。
外间候着的侍女闻得青鸾起床,便陆续进来,闻得青鸾要锦衣,负责青鸾起居的木桃忙回道:“公主,前日里龙威将军府送了几套锦衣来,是眼下京都时兴的款式,要不要取来?”
青鸾甚是干脆的道:“不必,取我说的那件来。”
木桃忙应道:“是。”
青鸾穿好锦衣,洗漱完毕,才道:“并非因为有错才要离开,你留下,才会犯错。”
边棂儿临窗而立,表情甚是。。。。。。迷茫,没错还要离开,这是什么道理?
青鸾并无二话,此时白荷白芷均已过来,向青鸾恭敬行礼问安。
白荷与白芷,乃府中的管家,与边秦月边棂儿在报信社的地位一般无二,只不过,她们不是亲姐妹,而是当年秋玉将军两个侍女的孩子,自小长在公主府,白荷略高一点,生的甚为妩媚,亭亭如一株白荷;白芷略矮几分,容貌清丽,神情略显端庄,功夫亦是一流。两人性情不一,相处却甚是默契,白荷比棂儿略长两岁,见棂儿神情茫然,便走过去,揽了她的肩,温和道:“棂儿妹妹,公主并无责怪你之意。昨夜我与你说的话,都忘了么?”
这一提醒,边棂儿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因楚北之故。
那花花公子确实惹人生厌,昨夜,白荷曾细细与她说了他在京都得斑斑劣迹,言他府中早已是姬妾成群,只差正房夫人悬而未立,这位夫人,恐怕是等着圣上赐婚了。即使如此,棂儿实在是不宜与他牵扯不清。江湖儿女,虽非贵非富,却断然不会随随便便为人姬妾。
姐姐不会允许,她自己,也是不允许的。
可是心里,为何总是牵挂着呢?
棂儿吸了吸鼻子,闷闷的道:“白荷姐姐,我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