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菜,你昨天也是说歇会儿,可是你就睡着了,最后还是我帮你把外衣褪去的,你不是又瞌睡了吧?”湘云是个直性子,说话也不留心眼。
空心菜很无奈呀,她的手在分拣药草的时候简直能赶上专业的分拣机,为毛做针线的时候就跟大狗熊的爪子一样笨拙,还有最近因为早起,一到晚上就有些念床,而这油灯晃的眼睛更加迷离了。
“阿姐,你说我这手艺什么时候才能绣成个荷包香袋给阿牛哥呀?”她真的很努力的学了,她很是想不通为什么湘云的手能干粗活,还能拿杀猪刀,拿上针线也飞花走线的。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人比人,气死人。
“阿菜,你不要着急。我看这几天锦绣也不常来,你好好表现阿牛哥肯定能明白你的心意的。”湘云一直说这句话鼓励她,奈何这丫头聪明伶俐就是对女工一点也不擅长,而且学起来也是极为费事儿。
“这几日,我看阿牛哥真的很认真的学认字,阿菜你再努力一点这事儿我看就八九不离十能成了。”湘云八卦的说道。
空心菜确实有值得高兴的事儿,连爹爹都夸奖自己是个好先生,连他都教不了的学生,她一下子就让阿牛对认字感兴趣了。其实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说来药童师兄也是帮了一个大忙。而且这阿牛哥似乎很尊敬这药童。那日空心菜拿着笔墨去阿牛房里,打算教他写字,开始阿牛是敷衍一下,就打算继续干活的,那李凌在白纸上挥毫写了一个李字,告诉阿牛哥这是他的姓氏,然后阿牛哥居然开始练习了起来。这让她高兴了好久。
“我想着再过几日,那边的房子也建好了,李公子也要搬走了。他毕竟是你的师兄,以后咱家的田产那些还要麻烦他顺便照看,你有时候就不要太小气,非得和他争的面红耳赤的。”
“可是每次都是他要找我吵架的呀,我很大度的啦。”空心菜显然理解错了湘云的意思。
“你不去气他,他哪会与你为难。我看着李公子八成看上你了。”湘云凑在空心菜耳边说道。
空心菜一惊,把针一下子扎到了手指上,不是第一次被扎,但是十指连心,不疼才怪了。
“阿菜没事儿吧,怎么又扎手了。”湘云将空心菜的手握住,赶紧将床边的一个小布条包住,可是空心菜哪有那么娇气,只是被轧一下就要包着显得也太柔弱了些。湘云什么时候学会说惊悚的话吓人了,还真没看出来。
“药童师兄看上蚊子苍蝇,也不会看上我,阿姐多虑了。”其实她知道原因。
“阿菜你这么肯定?”湘云觉得这话中有话,追根到底的问道,她八卦的时候脑子特别灵活。
空心菜看了一眼心潮澎湃的湘云,觉得她在她家真的有些埋没了。于是决定还是洗洗睡吧。
清晨,空心菜又被李凌从被窝里拉出来,近日空心菜被折磨的已经睡不成懒觉了,她真希望那边的屋舍能早日盖起来,他也好早日搬走。虽然他在家里叨扰也顺便多了一位青壮劳动力,但是自己的恶行已经让他生出幽怨,这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十分无奈的被他揽在怀里骑在白马上,其实她会骑马了,奈何这负责任的师兄怕自己睡眼朦胧不小心摔死,故而大早上根本不让自己一个人单独骑马。她也正好趁着这段路程打一下瞌睡。李凌的马技还不错,她基本是一路瞌睡到目的地才醒的。
怀里的小女人总是能做出让人吃惊的事情,比如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想起床,比如她可以在马背上自由自在的睡觉,而不用担心自己把她扔到地上。这屋舍也快建好了,她昨日还问他,为什么有三个房间卧室,他只是想着兴许能够用上,也就多隔了一间屋出来。
为那些乞丐建造的大房舍在离自己的房舍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虽然他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奈何那个小魔女说,挨近一些可以做邻居,他放眼望去,这里的确有些偏僻零星分散的几户人家。这个小财迷不是使唤自己去帮忙采药草,就是让自己给他的阿牛哥临摹些字帖,对自己的那匹白马表现出超级友爱的表情,要是将马匹送给她,他又害怕这丫头整日闲逛,惹些闲话就不好了。
他尽力为她考虑着,奈何这小魔女却不领情,以小气总结了自己。那个阿牛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刘掌柜说,他是在南山镇上买货的时候收养的他,那时候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及姓名了,而阿牛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时候不懂事的幼子,总是喜欢跑跑跳跳的喊“牛牛”。他想着可以帮阿牛找找家人,但是小魔女的反应很强烈,说什么既然把他抛弃就不要想再白认一个儿子回去。而阿牛也无奈的摇摇头表示心灰意冷。
是呀,被抛弃的心情他也有过,是不愿意去原谅那些所谓的亲人。也许正是因为血浓于水,更加难以释怀这份疏忽吧。
“我看那边的房子明日就能建好,你可以让他们明日就收拾搬过来。”李凌对空心菜说道,显然他指的他们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