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家做了什么孽,才可能三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刘沙的心思实在是太复杂了。谢止说完情况,众人这觉得更奇怪了。似乎谁都有嫌疑,但是谁都没嫌弃。谁都有动机,又不像是有动机。沉默片刻,夏樾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像是来了一群人。众人都奇怪,出去看看。只见大门打开,进来了十来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两个中年妇人,一前一后。张如山已经迎了过去。“娘。”张如山对后面那个妇人道:“您怎么来了?”大家都挺奇怪,从边吉祥出事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上午过去了。张如山不但早就知道了这事情,甚至都来过看过情况安抚过妹妹,又回到六扇门去报案,然后再过来。挺长时间了,张如梦的爹妈娘家人,怎么都应该来看一眼吧。没听说张如山父母都不在,兄妹俩相依为命啊。“我不来,我不来是要看着你妹妹被姓边的他们家害死吗?”张如山的娘脾气也挺暴躁,也护女儿:“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通知我们,你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娘娘娘,误会。”张如山被训得不敢抬头,连声解释:“因为您这几天身体不好,我才和阿梦商量,想晚几天告诉您。”一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张如山脑袋上。“瞒着你娘就罢了,爹也瞒着,阿梦呢,我外孙呢。”叶彩唐突然往后缩了缩,躲在了夏樾后面。张如山就人如其名了,张家人更是彪悍,如果她跑去问张如梦怀疑她有嫌疑的话,一定会被气头上的张家打死的。张如梦哭着走了过去,扑在母亲怀里,张母一把将人搂住,娘俩放声大哭。田婶带着两个儿子,终于从里面匆忙迎了出来。母子三人脸色都很难看,这事情亲家肯定是要来找麻烦的,何况张家特别护女儿,他们突然庆幸还好六扇门的人在,万一真打起来,还有人拉一下。“张哥张姐。”田婶硬着头皮走过来,只觉得张家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刮在脸上。而且田婶还很奇怪,她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女人:“杜姐怎么也来了?”杜姐?众人一听,立刻想到了,这该不会是杜雁的母亲吧。这就很奇怪了,张如梦的孩子出了意外,为什么杜雁的母亲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莫非也联想到了什么么?“你让开,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杜婶却一把推开了田婶,大步走到了边延面前。边延莫名心虚的让后退了一步。杜婶冷笑了一声:“把人带来。”颇有大师风范。门外有人拽着一个女人进来。田婶一看,脸色巨变。边延看见,更是面如死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打扮也不多艳丽,但长得不错,略施粉黛。只是粉黛也遮不住脸上的两块青紫。叶彩唐低声道:“新鲜的痕迹,看来是刚被打的。”众人都点头,相信她。叶彩唐虽然是个仵作,但并不仅仅是看死人的,她给活人验伤眼光也非常的准,只是他们一般遇到的案子,大部分人都死了,受伤的不多罢了。然后大家心里就想到了一个人。不会那么狗血吧,这不会是杜雁怀孕生孩子的时候,边延在外面找的那个寡妇吧?难道当年田婶差点打死他,他也没有真的断了干净。这会儿又被杜雁的娘家人逮着了?众人正想着,杜婶便一把拽过女人,骂道:“边延你小子还是不是人,当年在我们面前赌咒发誓,说跟着贱人断的干净。没想到啊,是你出钱让她搬的家,隔三差五你还去看她,想不到吧,被人看见了。”果然是。看热闹的众人只觉得天雷滚滚,今天这事情,怕得不了善终了。男人要安分守己杜雁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往这边走,一听见母亲说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田婶的表情也是很一言难尽,甚至都忘了来找她要外孙的张家夫妻,慢慢的转头,看向边延。边延脸色一瞬间从煞白,到涨红,然后又惨白。田婶晃了晃,边介连忙扶住。但是田婶一抬胳膊甩开了他,慢慢走向了边延,她伸出一只手,指着边延,那手指都是颤抖的。“你……真的和她还有来往?”田婶慢慢的问:“和这个女人?”边延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杜家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麻烦,想必是证据确凿的。“娘。”边延喊道:“我是真喜欢小凤。”啪一声,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不要喊我娘。”田婶厉声道:“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儿子。你是有妻子的人,凭什么喜欢别人?你要是真喜欢,为什么要娶雁子?”田婶年轻时候也是干活儿一把好手,手上的力气很大,一巴掌下去,边延的半边脸顿时红肿了起来。叶彩唐条件反射的伸手摸脸,看着都痛。沈星瑶低声道:“这个婆婆真的行啊,能处,有事她真上。”之前只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如今亲眼所见,确实是不护短。“婆婆行也不行,不能处。”叶彩唐也低声道:“男人红杏出墙,只有零次和一百次的区别,这种不安分守己的男人不能要,会闹的家宅不宁。”沈星瑶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这么回事。王统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夏樾,夏樾面不改色非常镇定。田婶指着边延骂道:“我怎么养出你这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东西。雁子那么好一个姑娘,嫁给你真是活生生的糟蹋了,你跟你爹一样,满眼的只有外面的野女人……”田婶骂的很难听,而且不但骂自己的儿子,骂着骂着侧重点就不一样了。田婶重点骂起了边延的爹,自己已经死去的丈夫。听着听着,叶彩唐听出点名堂了。难怪田婶对自己儿子出轨这件事情深恶痛绝,那是因为边延的爹,就曾经有一段相同的经历。那段经历深深的伤害了田婶,因此哪怕是自己儿子,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是在第一次,杜家人可能会被田婶的态度给镇住,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一回生二回熟,杜家只觉得你们张家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好欺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上瘾了不是。当田婶说:“早知道你也是负心汉,我就不该把你养大,我早该把你掐死……”田婶说完,边延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杜婶突然道:“你等下。”众人一愣,说完杜婶突然快步走到一边,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回来递给田婶。“你不是要大义灭亲吗,你不是要打死他么?”杜婶道:“我就后悔,上次你要打死这个白眼狼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拦着。”虽然锄头不是刀,但一样是可以要人命的,田婶要是打几巴掌,或者踹几脚,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痛一下子罢了,很有可能是故意演戏给旁人看的,但是这锄头一上,那是真要命啊。杜婶这显然是故意的,一方面是气头上,另一方面,也根本不相信田婶真敢动手。眼见着田婶接过了锄头,边延脸色一变,边介冲过去抱住了母亲。“娘,娘你冷静点。”边介道:“什么事都好商量。”“好商量?”田婶冷笑一声:“你哥哥勾三搭四,确实该死。”说完,田婶一把推开边介,抬起锄头,便往边延头上砸去。众人都惊呆了。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杜家人也惊呆了。他们都知道田婶管教儿子的时候狠,但哪怕之前已经领教过一回,也依然被她的狠惊呆了。这一锄头下去,那是真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