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啥啊。”王统不由的道:“顺天府每天不会都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吧,也挺不容易的。”叶彩唐不知道顺天府是不是每天都在处理这些事情,但她知道基层确实非常多的这种事情,哪能天天有命案大案,派出所出警十有八九都是鸡零狗碎的小事情。就像是消防员也一样,不是天天都有重大火情,还有很多是找猫救狗,熊孩子卡脑袋。她看过最搞笑的是oppo商标,两个o卡俩孩子的,一个钻进去,另一个看着好玩也钻进去,谁都出不来。当时门店的人一边安慰一边救,一边都要笑死了。众人一边吐槽,一边看,看着看着,叶彩唐道:“虽然我没有看见有女性失踪的案件,但是这里有一桩案件,我觉得是沾边的。较真的说,也能算的上是女性失踪,而且是两名。”众人一听连忙凑过去。叶彩唐手里的是名副其实的一个老案子。十九年前,就在五海镇,一户人家来报案,说是租他们家房子的人突然不告而别,还欠了两个月的租钱未付。而据他描述,租户便是两个女子。但是他那房子十分便宜,又不是京城繁华,寸土寸金的地方。镇子上的民房,两个月的租金也不过几十个铜板,因此谁也没当回事。虽然屋主有点郁闷,但也不至于为了这几十个铜板告到天涯海角。因此官府只是依照规矩记录案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还真是。”刘沙道:“虽然这不是报的人口失踪,但也确实是有两个女子失踪了。”因为苦主报案,没给房租跑了的,就是两个女子,一个年纪较大,一个非常年轻。年纪比较大的像是个老妈子,年纪小的像是小姐之类,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出门,一直带着面纱,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后来这个案子再也没有下文,几十个铜板,苦主自己都没来问过。谢止突然摸了摸下巴:“唔……”“怎么了。”王统立刻道:“谢师爷想到了什么?”谢止道:“我在想这个时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这案子发生在十九年前,正和我的年纪相仿。”谢止今年十九。叶彩唐看了一眼谢止,没说话,其实她心里还有一点点不适应。她来到这个年代,最大的不适应之一,就是在年龄这方面。毕竟她死的时候已经三十五了,虽然心态永远十八,但总不是真的十八。所以每次看见夏樾刘沙王统谢止,哪怕黄泉沈星谣,都觉得这还是一群孩子啊。大一的,大二的,大三的,大四的……自己还正在和一个大四的谈恋爱,作孽啊,老牛吃嫩草,吃的那么好。不过没人能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夏樾道:“确实有些巧,但是无论如何,今日我们见到的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十九年前的那两个。”谢止皱眉道:“那……那两具白骨呢?”活人不会十九年容颜不变,不衰不老,但是那两具白骨,也是能合的上的。夏樾很快做了决定。“带上画像,去找当年报案的人。”夏樾道:“这上面写着,报案人也只有二十五,那么现在也才四十四,若无意外,尚清醒健在。”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这会儿去找别人是不合适的。众人将相关卷宗收好,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去找人。谢止回了屋子,只觉得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门窗都关着,也不知怎么就飘进了一缕香。谢止做了个深呼吸,突然觉得不对,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他不点熏香,睡下的时候屋子里也没有熏香,哪里来的香味,这个季节,外面院子里也没有花。但是他刚坐起来,眼中的清明就慢慢散去了。谢止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的起了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后谢止走了出去,屋顶上有人影一闪,谢止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门口,有两个衙役倒在地上。谢止一觉睡醒的,感觉不太对劲,这不是昨天晚上睡下的地方啊,不是衙门里,这是什么地方。他猛地想要坐起来,但是却觉得一阵无力,又躺了下去。身下铺着一床被子,光线昏暗,空气混浊,这是在一个暗室里。更可怕的是,身边有人。轻柔的呼吸声从身边传来,还有淡淡的幽香,谢止顿时全身都僵硬了。他转头看去,只见身边紧挨着他的,是一个婀娜有致的年轻女子。温香软玉在怀,不敢动那姑娘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中,谢止一动,她也慢慢的,慢慢的醒了。姑娘动了动,发出一声轻轻呻吟,睁开了眼睛。虽然光线昏暗,谢止也认出来了。这正是昨天在集市上看见的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当时只觉得她的眼睛非常好看,面纱下朦胧也美。这一次,姑娘没有蒙面纱,一张俏脸五官标致,肤色白皙红润,吹弹可破。鼻梁高挺,樱桃红唇,美目微张,含羞带怯,泪花带雨。谢止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咚……不瞒大家说,谢止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姑娘离的那么近,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虽然都穿着衣服,但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炙热。其实他之前和叶彩唐也头靠头说过话,不过好像没啥多余的感觉,纯粹是兄弟抱一下。当然也有可能,这种炙热纯粹是一种感觉,因为现在已经过了最热的季节,暗室里还有点冷,身体是绝对热不起来的,能热起来的,只有灵魂。男女授受不亲,谢止骨子里是有君子之风的。他明白自己被人下了迷药之类的,所以没什么力气,一时坐是坐不起来,但立刻身体挪动了一下,让自己尽量和对方拉开一些距离。“姑娘。”谢止清了清嗓子:“你是什么人?”那姑娘只是看着谢止,然后两手抱在胸前,低声道:“我冷。”这里确实是挺冷的。谢止四下一看,边上还真有床薄薄的被子。他立刻将被子拽过来,盖在女子身上。女子盖上了被子,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微微发抖。一个冷的发抖的姑娘,靠着自身的热度,和这样一床薄薄的被子,是没办法让自己温暖起来的。“冷。”女子发着抖,真是娇弱无比,我见犹怜。谢止这下有点为难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个季节虽然不热,但也不太冷,他也只穿了一件单的,这要是脱给姑娘了,难道要光膀子不成,那也不太合适啊。但是谢止这人吧,又不能拒绝一个姑娘家的请求。于是谢止想了想,连着被子一起将人抱住。谢止问:“好一点没有。”姑娘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在谢止耳边呵气如兰:“好一点了,谢谢公子。”谢止松了口气:“不必客气。”然后姑娘说:“你……也冷吧,要不你也进来。”谢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是没想到如此正直刚烈。谢止说:“不,我不冷。”男人是不会怕冷的。谢止如此坚定,姑娘一时倒不好说什么。谢止虽然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还温香软玉怀,并且显然一副在勾引他的样子,但都不能叫他忽略最重要的问题。将姑娘搂紧了,谢止道:“为什么要抓我来?那两具白骨,是什么人?”这问题简直直击心灵。姑娘在怀里抬头看他,缓缓道:“婆婆喜欢你。”“什么意思?”姑娘解释道:“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个婆婆,她是我的婆婆。”谢止一时不好分辨这个婆婆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不重要,他也没有追问,让姑娘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