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看日本行就允许我们携伴参加吧!”齐隽立即附和。“齐隽,你别太过分了!”裘皓故作一副咬牙切齿样。“不用小器了,我这个单身汉吃点亏没关系,你就答应吧!”连阴沉不多话的苗天擎也开口了,裘皓这下子当真是无话可说。在大伙一阵笑闹下,他也只好答应了。但唯独楚羿塘摆了张脸色,蹙紧眉头。这场游戏裘皓会赢吗?初相见深秋时节,a大校园内满地的枯黄落叶,踩在上面不时发出细碎的声音,尤其是学生们正赶着从校园里奔回教室的跑步声夹杂其间,和上课钟声串起了一股紧张又有趣的感觉。张家榆徐缓地走过校园,她的鼻梁上架着一支粗框黑色眼镜,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髻,身着一件少有变化的浅灰色及膝套装,直趋教学大楼,赶着上第二节的课程。她目前是a大的助教,但所接的钟点可是所有的教授、助教及讲师里最多的一位,只因在她那食古不化的脑袋瓜里o]:18r;y,除了教书还是教书。教育学系毕业的她早就把教学视为毕生职业,她一板一眼的个性从不打马虎眼,学生们更是拿她正经的教学态度加以取笑,均称她为“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标准老处女”。“张助教,赶着去上课啊?”二位男性教授向她走来,礼貌地询问。张家榆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便直接走开,弄得这位新到的教授一脸的不解。其实,不爱和男人打交道正是她沉迷于教育外的另一种执着。以张家的财势,根本不需要她在大学里任教,更毋需不分昼夜将日夜间部所有能接的课全接了,但她就是喜欢这种传道、授业、解惑的优越感。“张助教……张助教……”一位与她交情不错的女助教王玫追了上来。张家榆停下脚步,回头等着她,微笑闻道:“什么事?瞧你喘成这样。”王玫与她同为助教,两人办公桌的位置正好对面而坐,长期相处下来,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尤其是王玫内敛的个性和张家榆的沉静颇能相容,这也是为何喜欢孤独的张家榆唯独和王玫相处感情融洽的原因了。“校长请你过去一趟。”王玫慢慢说道。“哦!有事吗?”“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满急的。”王玫挥了挥额上的薄汗。“这……可是我还有课,怎么走得开?”张家榆低头轻喃,眉头浅蹙。“校长知道你有课,所以请我来代你的班。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学生。”王玫当然知道她是一个视教学如命的好老师,想代她的班自然压力也很大。张家榆考虑了一会儿,才释然一笑。“好,那我就过去看看,麻烦你了。”“这有什么问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王玫向她摆摆手,“那我就先过去了。”张家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快步走向校长室。一踏进校长室,张家榆对林校长点头示意后,眼角余光突然瞄见坐在会客室小沙发上,面对着她的男人。他留着三分冲天发,一副时髦的打扮让她看得不顺眼极了,更令她感到发毛的是,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张助教,你来得正好,这边坐。”林校长指着会客室,率先走了过去。张家榆只好无奈的跟上,在校长的指示下,坐在那个陌生男子的对面。“校长,我还有课,不知道您有……”“别急,我明白你心里头只有学生、只有教学内容,可是,现在有个学生更需要你。”林校长慈蔼地笑说。她直觉这件事肯定与这个男人有关,于是睨了那人一眼,又问:“校长,我不懂您的意思。”“这样吧!我先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裘皓先生,他是裘国事业集团裘老的独子,年轻有为、才华卓越。”林校长得意非凡地说。张家榆看着他所说的“青年才俊”,礼貌上的点了一下头。林校长指着张家榆又接着说:“裘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大学里教育学这门科系教得最好,当年也是以最高成绩毕业的女助教张家榆。”他挪了挪老花眼镜,不忘向裘皓吹嘘着他底下老师的成就。只见裘皓轻扬眉宇,两片俊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眸子瞟向张家榆,“张助教,你好,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当初听了张帆的解释,他还不怎么相信世界上当真会有这种女人,此刻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他想不服气都难!他怎么也料不到,外表打扮时髦新潮的张帆,居然会有个老姐是这种德行!她该不会是他们张家基因突变的结果吧?同题是,张帆那小子直夸奖着他老姐长得有多美,可是,他发觉事实完全不是那样,她平凡的装饰加上老气的打扮、保守的发型,压根不像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如果真的要他猜测,猜她今年三十五岁都还算客气了。天!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受骗”了啦!偏偏他已经答应了这门鬼差事,还是在那么多人的怂恿下,这下子,他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张家榆看了他一会儿,连忙又转向林校长,“我并不认识他,他关我的工作什么事?”“是这样的,裘先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林校长还是露出他那惯有的笑容。张家榆锁着秀眉,瞟向裘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你我素不相识,就算有事,你为什么偏要找我?”她对男人始终不曾接近过,因此,无法理解他脸上挂带那抹邪笑意味着什么?他来找她究竟又有什么目的?“听说你主攻教育学,对教育一定很有研究了?”裘皓潇洒地爬了爬头发,恣意地说。“不敢,我只能说它是我的兴趣。”张家榆冷冷地回道。“嗯——是这样子的,本人最近对教育这门学问也突然产生了兴趣,却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想请教你。”“你有兴趣?”她一副怀疑的模样。“难道张助教不相信?”袭皓故意扬高声调。“是这样的,裘先生最近有计划致力于残障教学,他甚至想把自家的一块地捐出来盖启智学校,为此,他特地想进修一下,所以,才来我们这儿请教你。”就连林校长也帮着他说话,这让张家榆实在是无言以对。“可是,全台湾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人这么多,他为何要找上我呢?”张家榆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又道:“裘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其实,也不能说她对他成立启智学校的计划不感兴趣,而是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她受不了。“你太伤我的心了吧?我可是千打听、万打探,才知道有你这号顶尖人物可以帮我,你居然就这么一口气回绝了我,这教我如何继续这项计划呢?”裘皓大叹不已,又在卖弄他逗趣的肢体动作,可惜,面对像张家榆这样的木头,却完全制造不出一滴的“笑”果。"只见她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冷漠姿态,冷冷地挑起眉,“坦白说,我很欣赏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是,请你千万别扯上我,我实在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我相信还有许多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才能帮你实现梦想,对不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张家榆霍然站起,向林校长颔首致意后,转身便离开了校长室。裘皓这时候的表情却只能用“瞠结舌”来形容,这女人傲慢的态度算是撩起了他高昂的挑战欲。姑且不论她的模样、长相如何,他最咽不下的就是被她抛到脑后的这口鸟气。征服地,刹那间彷佛已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