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姨娘和莫姨娘口中听来,庄时遇滥赌成性,一心想攀高门卖女儿,怎么听都不是好人,江楼月不由问道:“听说你拆散了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那兔崽子!”庄时遇情绪骤然激动,“狗屁的青梅竹马,他那是痴缠,得不到秋儿就胡乱造谣。”
看来口口相传,并不可信。
江楼月对庄时遇所说的不再赌,有了点信心:“银子不用偿还,她是我府上的姨娘,帮她是应当,更何况今日我未有损失,反而大赚一笔。”
晚间用饭时,江楼月将几位姨娘一并叫了过来,每人都给足了赏赐。
阮姨娘欢欣不已:“夫人向来大方,可今日是最最最大方,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庄姨娘对赌庄的事守口如瓶,没有说话,只作出平日的样子,将头微垂。
莫姨娘目光一扫,发现庄姨娘虽垂着头,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在夫人说话或动作时,总微偏着头悄然注视。
难道庄姨娘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阮姨娘同江楼月说着说着,话题一转:“夫人,近日我格外关注着老爷和云月,一有功夫就往老爷那儿跑,方才我还伺候在书房里,贴身护卫进来附耳通报了什么,老爷整个人就容光焕发一般,看起来似极为高兴。”
莫姨娘瞧着阮姨娘面上邀功要夸赞的喜意,不甘示弱:“老爷那边我也一直盯着,来夫人这儿时,我还吩咐了身边的丫头继续留心。”
江楼月颇感欣慰:“你们这般上心,我很高兴,但总归也是有孕的人,身子难受,该多歇着些。”
庄姨娘忙不迭在旁接话:“老爷那里,可以交由我来。”
“你是怎么回事?”阮姨娘狐疑,本来有个莫姨娘跟她抢功就已经很苦恼了,怎么连一向闷声不吭的庄姨娘也要来掺上一脚。
庄姨娘还是不大敢与人直视,微红着脸,有股子倔强:“只要是夫人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阮姨娘忙去拽江楼月的袖子,嘤嘤撒起娇来:“夫人,您快说说,我还是您身边最受宠的姨娘吗?”
三道热切目光的注视下,江楼月嘴里那块肉是吃不下去了,放下筷箸,有些迷惑,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不是应该围在钟初煦身边上演吗?
翌日,江楼月正和几位姨娘坐在一起闲话,有消息慌慌张张的递了过来。
云月死了。
外出办事,遇上歹人,被掐死了。
江楼月瞧着跪在她面前,一脸哀戚的丫鬟,问道:“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那丫鬟更是要哭出来:“奴婢和云月关系亲近,都是住在一个屋里的,昨日她一宿没回,在今日奴婢更是见到她的东西被清理掉,这才觉出不对劲来,给了点碎银问起,清理的那人告诉我的。”说着急急磕了几个头,“奴婢知道,钟府的下人多如牛毛,死了不值一提,安葬了给家人补贴点银子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云月既是被歹人所害,还希望夫人能够做主,一定要出面报官,抓住那歹人啊。”
听到云月死了,江楼月心里就咯噔一下,而让她不大舒服的地方,就是死了个丫鬟,竟然没有人给她这个当家主母通报。
“云月是老爷的贴身婢女,出面报官之事,老爷必然会做,你为何要向夫人求助?”阮姨娘提出质疑。
那丫鬟仰起头,哀求地望着江楼月:“老爷不在府中,而且……而且我听清理云月物件的那人说,老爷并不想在此事上费神,已经吩咐了直接下葬。夫人,府中都知您最为宽容和善,奴婢斗胆求求您,求您给老爷说说,出面报官,求求您了。”说完又是一阵猛磕头。
“行了,起来吧,此事我会同老爷说。”江楼月对钟初煦更不待见了,云月是他的贴身婢女,不说伺候多年的情分,就是两人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云月死了,他都应当尽心尽力处理才是,没想到压根就懒得管。
还真是冷心冷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江楼月: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了,我全押。
事后非常后悔且不愿透露姓名的赌徒甲:如果再……
第12章第一个情丝结
那丫鬟千恩万谢,哭哭啼啼地走了。
莫姨娘朝不远处恭敬候着的婢女招了招手:“昨日我从老爷那儿走后,叮嘱你继续留心,可有什么发现?”
“回姨娘的话,老爷之后在书房里,云月也一直侯在门外等候差遣,只不过。”婢女温顺地垂首答话,迟疑着将话锋一转,“老爷昨日夜深后出了府。”
江楼月瞧过去:“出府?”
阮姨娘追问:“你如何知晓?”
婢女毕恭毕敬:“奴婢和云月虽不住在一个房间,但伺候主子们的一等丫头,都住在一个院里,云月就在奴婢隔壁,昨晚伺候完姨娘,奴婢留心着去瞧了一眼,见她未归,想着姨娘的吩咐,便想去看看,正巧见着老爷行色匆匆,奴婢远远跟着,瞧见是从侧门出府的。”
阮姨娘昨日还说起钟初煦得了什么消息,整个人容光焕发一般高兴,没想到当夜便出府去了。
江楼月扼腕叹息,这明显是幽会去了呀,她昨晚为何要歇得那般早,一时放松盯梢,生生错过了抓奸的机会,暗恼之际,又想到点什么,问道:“老爷昨夜出府,云月有随在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