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歌笑着说:&ldo;骆格格这个建议非把咱们系那帮男生乐晕不可,做护花使者,他们正求之不得呢!&rdo;
&ldo;是你求之不得吧?&rdo;我撇着嘴问他。
他控制着力道踢了我的膝窝一脚,骂道:&ldo;滚一边去!&rdo;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象着齐歌送骆格格回家的样子,想象着他们会说些什么。半梦半醒间好象看到齐歌穿着黑色的礼服,拥着身穿洁白婚纱的骆格格走进教堂。牧师大声宣布:&ldo;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rdo;齐歌笑吟吟地亲吻骆格格,骆格格仰起脸幸福地微笑。我躲在教堂的一角,无声地哭泣着,眼泪滚滚而下,连眼睛都热乎乎的……
眼睛?怎么这么热?我微微睁开眼,发现齐歌正在吻我的眼睛。觉察到我睫毛的颤动,他抬起头,微笑着问我:&ldo;做噩梦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rdo;
我急忙伸手去抹脸,齐歌按住了我的手,轻笑着说:&ldo;没有了,已经被我吻干了!&rdo;
我把手缩回被子里,羞赧地问他:&ldo;你回来多久了?&rdo;在他面前流眼泪让我觉得很丢面子。
&ldo;快十分钟了吧!回来就看到你一直在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以前还真不知道你这么能哭。&rdo;他好笑地摇了摇头,问:&ldo;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rdo;
&ldo;忘了!&rdo;我吸了吸鼻子,说:&ldo;快去洗澡,你身上有女人味。&rdo;
齐歌作势要咬我的鼻子:&ldo;你是狗鼻子啊?嗅觉怎么这么灵敏?这你也能闻出来?&rdo;
他去洗澡了,我瞪着天花板发愣。
&ldo;怎么还不睡?&rdo;齐歌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躺在我身边。
我钻进他的怀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他伸出双臂环抱住我。
不管将来怎么样,现在,这带有薄荷清香的呼吸是我的,这温暖的怀抱也是我的。
至少,现在还是。至少,这个梦还在继续。
一个星期后,国庆演出的劳务费发下来,我看都没看就塞进了书包里。中午在学四食堂吃小炒的时候,齐歌问我:&ldo;这次的演出费比预先说的少了一半,你知道吗?&rdo;
&ldo;我没看。&rdo;我吃着齐歌夹给我的空心菜的精,把混进来的菜叶再夹回他的碗里。
齐歌又夹给我一些菜精,问我:&ldo;学校说把另一半演出费扣做什么基金了。&rdo;
我咔咔地嚼着饭菜,不满地说:&ldo;那怎么行?演出费是演出单位给我们的酬劳,学校有什么权利克扣?&rdo;
&ldo;你连看都不看,不是不在乎多少吗?&rdo;齐歌不解地问我。
&ldo;这笔钱是我应得的,学校必须分毫不差地给我。至于我怎么看、怎么花这笔钱,那是我自己的事。即便是做什么基金,也要我自己从兜里往外掏。&rdo;我义正言辞地发表着见解,从齐歌的筷子上抢救下一根菜精放进嘴里。
&ldo;你说的还挺有道理。&rdo;齐歌赞许地放进我碗里一大块红烧狮子头。
下午,演奏课刚结束,同学们还没来得及离开,骆格格便走进我们班,目光在教室里逡巡。
有男生在旁边起哄:&ldo;学竖琴的想听我们小提琴班的演奏课啊?&rdo;&ldo;现在中西合壁好象挺流行的。&rdo;
骆格格笑而不答,目光落在齐歌身上,向他点头示意,伸出纤纤玉手指点着门口。齐歌站起身,和她一起走出教室。
几分钟后,他们一起回到教室,站在讲台上。
齐歌清了清嗓子说:&ldo;关于这次学校擅自克扣我们演出费的事情,我们决定向学校联名抗议,大家听完骆格格起糙的抗议书后,同意的,请在后面签名。明后两天,这份抗议书会陆续传到管弦系其他专业的各个班级。&rdo;
掌声中,骆格格仪态万方地走上讲台,面向齐歌微微一笑,不理下面的起哄声,朗朗念起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齐歌,看他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骆格格……
我的心乱了,莫明的不安与烦燥……
骆格格念完后,和齐歌相视一笑,把抗议书交到齐歌手上,袅袅婷婷地离去了。同学们涌到讲台前排队签名。我听到有人说:&ldo;别说这是为自己争利益,就是看在大美女的面子上,也得签这个名啊!&rdo;
我叫住一个要去签字的男生,问他:&ldo;你们国庆音乐会的时候是不是讨论过骆格格是b还是c?&rdo;
&ldo;是啊!&rdo;那个男生对我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ldo;怎么了?&rdo;
我诡秘地一笑,说:&ldo;我告诉你,她绝对是c。&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那个男生的好奇心来了,追问道。
我得意地说:&ldo;我曾经近距离目测过。&rdo;
那个男生指着我大笑:&ldo;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原来,原来你也……&rdo;
我大笑着拎起琴离开教室,齐歌追了出来:&ldo;于睫,你忘了签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