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ldo;先生,你是会员吗?&rdo;
&ldo;请重说一遍。&rdo;
&ldo;我说的是乔基俱乐部的会员。先生,这是个私人俱乐部。&rdo;
&ldo;对不起,我以为这儿只是个餐馆。&rdo;我一边说一边在想对策。
&ldo;先生,这是个好餐馆,但你必须是俱乐部的成员。&rdo;
我把手伸进口袋,问:&ldo;这儿没有短期成员吗?&rdo;
他郑重其事地回答我,说:&ldo;没有,先生,很抱歉。&rdo;
他的意思是让我离这儿远点。
于是我到周围看了看,研究在那里聚集的人群。
下午一点半,法利、舍迈克和更多的人出来看比赛,他们坐到特别包厢里,我到足够近的地方,用租来的一架望远镜观察包厢周围的人。
我没有什么把握,水汽、枝叶和望远镜本身都可能造成观察的结果不可靠,但是,我能看清每一个人,可能除了金发碧眼的杀手。兴奋的观众一直大喊大叫,许多熟悉的面孔在观众中间尽情作乐。
即使在这样沉闷的日子,哈利公园仍旧是令人难忘的地方。这是一年前新修的跑道,从一九二五年以来这里就是跑道,一九三一年才正式实行前三名赢家分享(除抽头提成外)全部赌金的方法。但是据说乔&iddot;威丹尼在把田纳西州推行的这个规则传到哈利时,变成了另一种样子,色彩明艳的移动大标语后面是一排松树形成的绿墙,椭圆形的跑道周围,绿草和鲜花环绕着一潭碧绿的湖水,看上去像是一朵出水的百合花。这些百合实际上是几百只粉色的火烈乌。
比赛间歇,我问旁边的一个人:&ldo;他们怎样才能使这些马安静下来呢?为什么所有马在奔驰或单程比赛时都不激动呢?&rdo;
他耸了耸肩,说:&ldo;他们在古巴捕到这种马,带到这儿来,然后扼杀了马的野性,这其实不是个太简单的过程。&rdo;
我想了想,那潭水周围的火烈乌不再美丽了。
我吃热狗、喝可乐时,听见从扬声器里传出声音,号召大家为本届&ldo;巴哈马&rdo;杯赛马比赛中,今天最大的一场比赛加油。我通过望远镜看了看舍迈克和法利,他们都满脸堆笑,但看上去是硬挤出来的,一点儿都不自然。好像他们在谈话,井不怎么注意比赛,无论如何,舍迈克是这样的,也许上午的会议中市长没有达到他此行的目的。
比赛开始时,我刚好喝完可乐,我估计公厕的人此刻不会多,就走下看台,走进厕所。我正站着小便,脑子里想着自己接了份苦差使时,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一看。
是米勒,兰格站在他身后,他们的笑容和眼神像他们本人一样,让人憎恶。
米勒说:&ldo;拉好拉链,黑勒。你得跟我们走一趟。&rdo;
第十五章重逢舍迈克
我拉上裤子的拉链,解开上衣的钮扣,然后,我慢慢地转过身,笑着说:&ldo;你们找了一个好地方。&rdo;随后,我伸手拉了一下水箱的开关,&ldo;在这样的旅游旺季,你们真是很幸运,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适合你们的地方,真值得祝贺。&rdo;
米勒使劲抓住我的右胳膊,威胁着我,&ldo;放聪明点儿,跟我们走吧。&rdo;
我快速地用左手掏出腋下的警察专用枪,紧紧地抵在米勒的小腹上。米勒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向后倒退着,我一步一步地紧逼着。与此同时,我伸手取出他放在上衣下面的点四五式左轮手枪。
我把他一直逼到了抽水马桶的前面,命令道:&ldo;坐下!&rdo;
他乖乖地坐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兰格惊讶地张大嘴巴。他迟疑了一下,这才掏出一把点四五式手枪,他以前的那支点三八式手枪如今已成了即将进行的奈蒂一案的物证了。
可惜他迟了一步。我用警察专用枪对准坐着的米勒,又用米勒的枪对准了兰格。兰格立刻识趣地把枪收了起来,又自动地将双手举过头顶,脸上带着相当暧昧的笑容‐‐一种带着讨好意味的恐惧笑容。
我并没有收起手中的枪。
然后,我神闲气定地对他们说道:&ldo;你们这两个傻瓜永远也别想再命令我跟你们去某个地方了。&rdo;
坐在抽水马桶上的米勒狠狠地骂了一句:&ldo;你这个狗娘养的!&rdo;
我站在他的面前,朝他头部的一侧开了一枪。枪声过处,他的帽子落到了抽水马桶边上的水坑里。米勒虽然安全无恙,可他的脸却吓得煞白。
这时,兰格乘机朝我扑了过来,可惜他笨拙得像一个肥胖的老女人。我用米勒的点四五式手枪冲他打了一枪,他慌忙问到了一旁。算他走运,他只流了一点血。我收起我的警察专用枪,把他们两个的枪扔进了废纸篓。然后我走到洗手池旁,取过所有的手纸,把其中的一张放在洗手池中洇湿,接着把剩下的全都撕碎了扔到兰格的脸上。
我平静地问道:&ldo;你们两个是想和我谈谈呢,还是有别的事?&rdo;
米勒从抽水马桶上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和站在附近的兰格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两个家伙全都身强力壮,如果联手对付我的话……我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迅速地又一次拔出了我的手枪。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所以这次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傻呆呆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