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兹,冷静点。”海兹恨不得掐死他,大副杜尔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肘。扑通一声,随着海兹松手,迦南应声落下。但刚才的失控似乎还预示着海兹身体会发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他在极力压制着体内什么不可控的力量。基因改造者可能会出现的副作用,迦南感知到了,他再熟悉不过了,一瞬间,他找到了突破口,“听着,我们可以谈谈。”“你给我闭嘴。”但是海兹却毫不客气地冲他吼道,“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船医把你的嘴缝住。”迦南吞咽了一下,立刻收声。海兹摆了摆手,对杜尔吩咐道:“把他们关好。别让他们跑了。”杜尔将他们带到了牢房,那地方在舰艇的最底层,有一些船员看守着。“看牢他们,他们是人质。”杜尔发出一声命令,几个看守领命,聚过来跟在一行人最后。这里的监牢都是由玻璃制成,迦南环顾四周,这些透明牢房里大多空着,但有一些里面关了船员,仅有几个而已,他们的手被铁环拷着,铁链另一头与底座相连。最低层的牢房有一条细长的走廊,逼仄压抑。几个壮实的海盗拿着武器跟在最后。跟着杜尔往前走着,迦南开口说:“我猜现在为什么是你押送我们,而不是你的指挥官,他现在应该没法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杜尔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迦南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说:“我知道他刚才奇怪的反应是怎么回事。接受过基因改造会产生相应的副作用,不出一会儿他就会浑身疼痛,行为狂躁,情绪失控,甚至会无差别上伤人,对不对?”这时,杜尔停住脚步,她转过头,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刀尖指向迦南的喉咙,“你想说什么?挑衅吗?你制造了我们这群怪物,现在你是在沾沾自喜欣赏你的恶果吗?”她手里一使劲,刀尖扎得更深了,把他喉咙上的皮肤戳下去一块凹陷,“虽然不能杀了你,可我能让你长点记性。”“听着,”迦南往后撤了一步,鼓起勇气继续试探,“你说得对,这个计划由我发起,可是这也说明我知道能缓解这种副作用的办法。”抵在脖子上的刀松了一下。“也许我们可以谈谈。”他建议。闻言,杜尔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她收回了匕首,插回了腰带,“不,指挥官不需要治疗,更不需要你的治疗。”她把“你”字咬的很重,提醒他敌对的身份。程度越高,承受的副作用反应就越大。迦南捕捉到了她的缓和,继续说:“海兹是这里唯一一个出现副作用的人吗?”其实他并不确定,因为按他估计,杜尔也是等级较高的改造人。就凭她身上没有一丁点赘肉,露在外面的手臂紧致结实,迦南推测,她凭一只手就能把他摔成烂泥。“如果你还有一丁点的仁慈心,就应该对他日夜愧疚。企图违背自然规律的是施虐者,可承担惩罚的却是受害者。”杜尔面无表情地说。她的话间接肯定了他的疑惑,海兹是这里等级最强的改造人,也是唯一副作用强烈的人。“可疚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我有缓解他疼痛的办法。听着,这个条件怎么样?我可以说服奥瑟王室,把这种缓解剂的研制方法分享给你们,除此之外,你们海盗帮的一个人,都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赎金,只要海兹能收回他提出的条件。想想看,钱不比什么‘消除伽马区’这样虚无缥缈的愿望来得更实在?”“你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男性母兰人,只有指挥长一个人穿了上衣吗?”她忽然说了一句和谈判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并且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只是给他时间思考一番。她转过身,又迈开步子,说:“我们被送进伽马区的最高戒备实验基地的时候,指挥官不止一次尝试逃出去。如果他逃跑失败了,那些那他做研究的奥瑟人就会把他背上的肉割下来,用他再生的组织进行新的研究。割掉皮肉的时候,实验体必须保持清醒。他穿着上衣,就是为了盖住那些令他屈辱无比的疤痕。如果是你,你还会接受他虚假的施舍吗?”迦南有些震惊,嘴里打起了磕绊,“很抱歉,我、我从不知道伽马区会进行这样的实验。”虽然暗影计划由他开始,但他的实验并没有在伽马区进行。杜尔所说的近乎活体解剖的实验,是后续一家名为fov的生物科学公司在伽马区进行的。“我不相信你的道歉。”杜尔马上打断迦南,说:“奥瑟人不会不知道臭名昭著的伽马区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