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都城刻不容缓,我们也算是日夜兼程。睍莼璩晓但夏孜珩还是很顾念我的身体,赶一段休息一阵。待我们赶到都城,已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遥遥望着不远处的都城城门,此刻正值正午时分,但来来往往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值守的侍卫肃立两旁。刚从烽火狼烟的战场死里逃生的我,感到天下太平的日子,无法言喻的美好。
我们骑马进城,城门口等着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一见夏孜珩喜出望外,即刻上前屈身行礼。夏孜珩也因此勒马停鞭。
将军瞅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我会意过来,他定然有要事单独告知夏孜珩。故而,我侧脸道:“王爷,我有些饿了,不如我先到前面客栈叫碗馄饨如何?”碍于旁人在场,对夏孜珩的称呼也改为王爷。
夏孜珩不以为意,没有要回避我的意思,轻笑道,“本王也饿了,还是一起吧。”转而又朝那位将军道:“柴将军,前方东风客栈叙吧!”
柴将军双手作揖,点头应下,“是,王爷。”
片刻工夫,我俩便来到东风客栈。眼下正值午饭时间,客栈里坐满了人。虽然我和夏孜珩多日奔波,浑身风尘仆仆味十足,但眼尖的小二还是二话没说,便领着我们直接上了二楼雅间。待我们刚点完菜,柴将军也已赶到。
柴将军肃敬立于一旁,许是碍于我的在场,感觉有些拘谨与不便。目光时不时探向夏孜珩,但始终不曾开口。
夏孜珩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正色道:“柴将军不必拘礼,坐吧!”
毕竟是武将不拘小节,柴将军作揖道:“谢王爷。”方后入座。
夏孜珩眉头一拧,沉声道:“柴将军但说无妨。朝中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柴将军这才面露急切,直言道:“王爷,十万火急之事!末将按王爷吩咐,称王爷行军途中感染风寒,留在王府小歇几日。可前日传来漠北边境的流寇大肆作乱。皇上因此也龙体堪忧,昨日皇上便下旨,命王爷今日便率领大军前去平息战乱。可王爷未归,末将甚为担忧,唯恐误了大事,故此在城门口等王爷。幸巧王爷正赶回来及时。”说罢,他也如释重负般轻吁口气。
闻言,夏孜珩暮然肃色,默了半响,暗叹道:“眼下可真谓是多事之秋,菱、属两国刚一停战,漠北又起事端。柴将军,待本王先进宫面见我父皇,便即刻启程。”
柴将军得令,起身作揖道:“是,王爷。”
待柴将军走后,我才幽然问道:“孜珩,你今日真的要率军去漠北?”
方才一幕,我也是心底暗暗计较。就如孜珩所言,眼下却是多事之秋。未曾想到我们一到都城,他便要离开,真是聚多和少。心底慌乱不堪,同时也有些依依不舍。
他回望着我,正色道:“珏儿,流寇作乱危及到属国江山社稷的稳定,如果不把他们一举迁灭,必将余波不断,后果不堪设想。我想父皇也正是考虑于此,才派我前去。”
我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知道他一定是义不容辞的。可战火无情,刀剑无眼。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孜珩,一切要小心。”
闻言,他沉闷的脸色扯出一丝浅笑,望着我的目光流转着淡淡情意,温柔的掌心抚上我的,安慰道:“珏儿也不必担忧,流寇不比菱国大军,想来不出几日便可平息。”
我微微颔首,但愿如此。然想到太子,另一种担忧又涌上心头,我问道:“孜珩,你打算要先进宫吗?”
他好似看穿我心事般,轻叹一声道:“一来,我父皇的龙体我也实为担忧。二来,也去打探下太子的事。太子是先皇后所生,父皇一直对他寄予厚望。我想,太子眼下虽被囚禁在天牢,但反之恰也说明父皇还不想杀他。”
闻言,我皱起眉,担忧道:“可是,想要陷害太子的人,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至他于死地。”
他默了瞬,语重心长道:“珏儿,太子的事关乎皇位之争,一不慎,便会惹祸上身,更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所以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要你深陷其中。你只要耐心地等我回来,当我的王妃。其余什么事也不要管好吗?”
我无奈点头,也确如他所说,我虽亲身经历了整件事,但毕竟无凭无证。仅凭我一张嘴巴,确实不足以信服人。说不准,话还没说完,就招来杀身之祸。孜珩的话让我一时间无可反驳,故而我只有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