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替太后办事时,就曾远远见过宫中的一座假山。当时就被假山上开满的各式野花所吸引,现在既然是我负责管理院子,我就想着去搬些野花来种在怡心殿。
这日正是多云天气,天空被层层叠叠的白云所盖,没了艳阳高照,令我突然起了性子,想去那座假山搬些野花来。在征求了太后的同意后,便带上工具前往假山。
假山其实坐落在皇宫中一处曲径通幽的地方。之前也只是匆匆路过,短短一瞥。却不知,真的走来,还挺远。
通往假山的,是一条用鹅卵石镶嵌成片片花瓣的小道,漫步其中,甚是恰意。
小道边遍满青青嫩嫩的小草,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芳草绿,一种踏春寻绿的闲情逸致即刻油然而生。
这座假山着实不小,不仅遍布奇花嫩草,还长有参天大树。一阵清风拂面,芳草香也扑鼻而来。若有似无,清新好闻。
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至假山下,刚想上石阶,却不料一男一女的低吟声,令我猛然惊住,顿时愣在当场。方才什么闲情逸致,什么好心情,统统都九霄云外,无影无踪。
我摒住呼吸,不敢动分毫。仔细一听,心中便已了然。虽说我没有这种经历,但作为来自现代的我,也很清楚那是什么情况。
只听那女人柔声似水,“这么久不来,冰语好想你。”
那男人却似乎不是很懂怜香惜玉,急促的呼吸中,略显不满地责备,“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乱喊自己的名字。”
那女人娇喘连连,我不由一阵鸡皮疙瘩,“放心吧,这里这么偏僻,没人会来的。”
话忧未了,两人的呼吸声均急剧起来。
明明是别人在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但我却心跳加剧,傻愣着发呆。我此刻不想去深想冰语是谁,那男人又是谁?赶紧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正当我蹑手蹑脚地漫开一步,却又听见,那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中,满是不屑地讥笑道:“看你这样子,他是不是很久都没去过你那里了。”女人喘着娇气,柔美的声音中带着丝阴冷,“最近皇后不知是下了什么药了,连连得宠,连新进宫的贤妃都靠边站。”
听闻这些话,我很是一愣。原本还以为这两人只是宫女和侍卫之间的偷情,现在听来,那个男人口中的‘他’,一定是指皇上高释玄。而那位叫冰语的女人,还是高释玄的某位嫔妃。只是那男人又是谁呢?
听那人口气,对高释玄满是不屑,甚至还有些轻蔑。那人绝非是普通的侍卫,也绝非是太医。那人能轻易进得了皇宫,想必不是皇亲国戚,便是达官显赫。
思及此,我心中一凛,手心溢出丝丝冷汗。我必须赶紧离开,不然被他们发现,必定会引来杀生之祸。幸好,他们此刻正在兴头上,防备之心也是最弱的时候,我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轻轻离开。
直回到怡心殿,我还是慌乱不已,狂跳的心,久久难以平复。不禁会想,高释玄可知他的嫔妃对他不忠呢?他又可知他身边的哪位大臣对他不敬?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也许权高于顶的他,也是极其孤单的。
这看似富丽堂皇的皇宫,又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也难怪书上常说,皇宫最为*。只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让我给碰到了呢!
香巧见我一脸失魂的样子,直直挖苦了我几句,“你不是向太后禀报说,去假山挖野花了吗,怎么花没挖到,把魂给丢了。”
我瞧见她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轻笑道:“那野花远看着漂亮,走近一看不过如此,不适合迁种到太后的怡心殿,所以就不要了。”
香巧讥笑一声道:“别找借口和理由了,我看你就是去偷懒了。”
我微微笑道:“我是偷懒的人吗?何况,我偷懒你看到了吗?”
香巧怒瞪我一眼,冷哼一声,反驳一句,“谁知道?”话忧未了,就转身离去。
望着香巧愤愤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这段时间,太后对我的宽容和信任,令她对我更加不满。现在的矛盾,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有了假山这一幕,接下来几日,我都安分守己地待在怡心殿。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我撞上个某人的*,就会惹祸上身。
这日,蓝月来了怡心殿。这是她第一天从三个月的禁锢中解放出来。我的心情,也随着她的到来,而一扫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