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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长脚亦说：&ldo;不就跟我们一起狩猎披毛犀一样，把他当一头披毛犀。&rdo;

&ldo;要去白湖打披毛犀吗?什么时候去?&rdo;莫听得糊里糊涂，他脑子不大灵光，一听到绕弯的话，就理解不了。

易笑道：&ldo;他不是叫虎吗?是打披毛虎。&rdo;

不想，在许多天后，他们三人还真是和星洞猎人狭路相逢，只是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

自从和易相遇，得他一条熏猪腿后，辰的日子就不好过。部族里流传他暗地里和西山洞人勾结，他是个敌人。

显然有人特意散播，于是辰被人指指点点，走到哪都遭人议论。

一天早上，辰在星洞上层喝肉汤，被人有意推了一把，陶碗里的肉汤泼洒在地。辰抬头一看，心中恼怒，是羽环牙推他。羽环虎带着他的两位伙伴，在辰身边耀武扬威。辰质问羽环牙：&ldo;为什么推我?&rdo;

羽环牙个头跟羽环虎差不多，比羽环虎还强壮，他恶声恶气说：&ldo;滚去下层吃。&rdo;

辰气得手微微颤抖，星洞里有不少人喜欢平白无故找他麻烦，其中羽环牙和大贝最为突出。

一同就餐的人们，目光都投向羽环牙和辰，有人期待他们打一架，有人避让，不想卷入。羽环牙刚带着猎人从白湖回来，他们在白湖吹了好几天风，猎到一头幼象。

以猎人的能力而言，他们足以在星洞横行。

辰的头扬起，他手指烤架上的一头烤鹿说：&ldo;我打的。&rdo;他在这里吃自己猎的食物，哪也不去。

羽环牙凶悍盯着辰，辰淡然喝汤，他不惧怕谁，打架也奉陪。

在辰身边的西很害怕，她拉了下辰的衣服，低声说：&ldo;辰，我们下去吧。&rdo;辰慢慢喝汤，汤喝完，他才说：&ldo;不去。&rdo;

羽环牙的模样明显在忍耐，他的怒火像闷雷，只是还没爆发。他居高临下死死盯着辰，仿佛要撕了他。

终于，他一把将辰抓起，揪住辰身上穿的皮子，拳头举起。辰个头只到羽环牙耳边，他长得瘦削，从形体上看，他压根不是对手。辰直视羽环牙，眼神冷冰，毫无恐惧。

老熊皮走了过来，将羽环牙喝止：&ldo;牙，过去吃你的肉，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rdo;

两人起冲突时，老熊皮正好都看见了，显然羽环牙有意挑衅。再则，觋在骨屋里休息，把他惊扰了，打架双方都会受惩罚。

因老熊皮干预，羽环牙不得不放开辰，他恨意不减，恶狠狠说：&ldo;下回别再让我看见你。&rdo;他气焰嚣张地推开辰，在火坑边坐下，大口吃起肉来，他身边的两位伙伴是黄尾和大狼，这两人总跟着他。

辰整理衣衫，淡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他撕扯烤肉，和西一起食用。西战战兢兢，她怕羽环牙，这人对采集的妇人女孩都很凶。

辰护在西身侧，他低声跟西说：&ldo;别怕他，在这里有觋，他不敢怎样。&rdo;

他很早就知道羽环牙很厌恶他，虽然他实在没招惹他。不过也因为羽环牙是星洞的勇士，按部族规则，他只要打伤自己族人，就会受觋惩罚。

辰和星洞的年轻猎们关系都不好，小时候都打过架，别人欺负他，他不服会打回去，打架是寻常事。辰的养母还在世时，总是把受伤的辰抱在怀里安慰，那时辰也就六七岁。

吃饱饭后，辰带着西踩着向下的石阶离去，辰要回他位于下层的卧处，西则是住在中层，和女孩们住在一起。

&ldo;辰，都说牙能一拳打死一头狼，你别跟他打架。&rdo;西特别和辰叮嘱，她当辰是兄长，因为他常照顾自己。

辰他摸了下妹妹的头，应道：&ldo;我不会和他打架。&rdo;

西在发育，模样有所变化，不过辰还总是当她是个小女孩。西腼腆一笑，她离开辰去和女伴们聚集。

辰沿着石阶继续走，听到一个声音喊他，很嘶哑，辰听出是猎矛的声音。辰在昏暗的角落里，找到病重的猎矛，他非常虚弱，睁着眼睛看辰。

猎矛曾经是星洞的勇士，所以哪怕他老病，总会有个小孩负责给他带食物，老熊皮父子，羽环勇士等人也常来看他。

辰会有意避开这些人，只有当猎矛孤零的时候才来找他。

此时，辰看出猎矛的异常，他不安地问：&ldo;猎矛，你还好吗?&rdo;

猎矛咳嗽了下，说：&ldo;脏毛，我大概不行了，我死后，就由你来帮我拿矛吧。&rdo;

猎矛摸了摸身侧，那里放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长矛，这东西陪伴了他一生。按星洞人习俗，猎人死去，他的长矛得由儿子或者指定某人来拿，送到墓地。猎矛无儿无女，他曾有妻儿，但多年前死于野兽袭击。

辰跪坐在一旁，低着头，很难过，他轻轻应了一声。

&ldo;孩子，对自己的族人，不要像头针猪（豪猪），獠牙和针刺都是用来对待敌人。你是星洞的人，从你出生那天就是了。&rdo;猎矛的声音有难得的温和，他缓缓抬手，轻拍了下辰的肩。

&ldo;猎矛，他们都厌恶我，我也不喜欢他们。&rdo;辰不认为自己是个星洞人，他也无法将大贝或者羽环牙这些人当族人。辰忧伤问：&ldo;猎矛，人死后，会去哪里?&rdo;死亡带走对他好的养母，也将带走猎矛。

猎矛虚弱说道：&ldo;我也不知道，咳咳，有说会到天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