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慈也是一怔,没想到林昔白会出现在这里,“林先生,你怎么会……”
林昔白确定她安好,像是松了口气,“你今日没有去学堂,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他说完不经意地望了沈清和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谷慈一拍脑袋,今日为了衙门的事耽搁了一整天,压根忘记了她还要去学堂打工这回事。
她尴尬道:“对不起我忘了,明日我会去找学官解释的。”
林昔白将手里的包裹交给她:“学官那边我帮你请过假了;这是安神的檀香,可以消除疲劳,你拿着罢。”
谷慈连忙道谢,踌躇道:“林先生进去坐一会儿罢?”
“不必了。”林昔白淡淡摇头,目光转向沈清和,“这位沈公子也住在这里么?”
谷慈答道:“他是我的邻居。”
见他执意要走,她也不好再挽留,决定将他送去巷口再回家。
林昔白点点头,宁静淡漠的脸上露出几分忧色,“从前你连迟到都很少,还是第一回忘记要去学堂,是因为生病了么?”
谷慈走在他身旁,低下头道:“不是,就是……衙门的事太忙了。”
她没有提到什么案子什么死者,不想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提那么煞风景的话题,于是粲然笑道:“先前我便想问你,倘若我能重开先父的书院,可否请你来当先生?”
这个问题令林昔白一愣,嘴角似乎露出淡淡的笑意,却是摇了摇头:“太拼并不是什么好事,切莫忙坏身体。这件事……以后再说罢。”
谷慈默默“嗯”了一声,抬头注视着对方在夕阳下的背影,仪态大方,浩浩中不失文雅,她不禁出了神,连脸似乎都有些发烫。
她与林昔白告别后,便捧着包裹回了家,刚进大院的门便瞧见沈清和坐在里面,直勾勾地看着她。
谷慈咽了下嗓子:“怎……么了?”
“你与那个人提起过我么?”
她摸不着头脑:“没有啊。”
他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
谷慈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你没有与他提起过我,那他知道我姓沈,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沈清和顿了顿,“他叫什么?”
“林昔白。”
“哦——姓林啊。”
他问完便满意地回家去了,也没有解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谷慈抱着包裹回家去了,将屋子收拾一遍之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看着桌上的东西叹了口气。
今天吃的有点多,有点腻,想想还真是荒唐。
此时她的面前正放着一个钱袋和两张银票,摆成一个三角。钱袋是上回沈清和给她的饭钱,两张银票分别是衙门发给她与沈清和打交道的工钱,以及唐夫人偷偷塞在她身上的钱,还附了张字条,狠狠感谢了她一番。
沈清和沈清和沈清和,全部都是沈清和。
谷慈揉了揉眉心,准备明日去唐府把银票送回去。她随后拿起钱袋去了对门,门开得很快,沈清和大约是刚才就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白天得的那个木雕,显得很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