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张嘴说话,就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气氛,使整个晚上完全改观,这种行为的严重性,并不是向看电影前唱国歌那样,只要趁机跑去上厕所,就可以躲开,而丝毫不影响看电影的心情呀!
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够遵守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和体力吗?
为什么还会有上了床就喋喋不休的人呢?
真是太恐怖了。
以恐怖对抗恐怖
嚼瓜子的女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组随身听来,放在桌上让大家看。
“你们这些白痴,这个东西叫——随——身——听——,英文叫做‘走人’,你们以后只要把这两个耳机,这样塞在耳朵里,就不怕遇到喋喋不休的恐怖分子啦!”——
她一边解说、一边示范,像空中小姐对着全机舱嘴巴开开的乘客示范逃生设备那样。
至于一般空中小姐心里有没有习惯默念“你们这些白痴”,她并没有进一步说明。
大家看着桌上的随身听,嘴巴开开的,你看看他,他看看她。
嘎!为了对抗喋喋不休的恐怖分子,竟然出现了另外一批带着耳机上床的恐怖分子吗——
这样搞下去,日子是要怎么过嘛?!
口水应该喷多远-[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不要小看口水。
虽然表面上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东西,但却往往扮演着人际关系的关键角色。
口水,到达别人脸上的方式,常常能够决定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多了一位爱人,还是多了一位仇人。
平日过着平静生活的我们,其实并没有太多机会把口水吐到别人脸上,反过来说,也并不会常常被别人把口水吐在自己脸上。
因为个子矮而坐在教室第一排,以至整堂课都要承受老师喷洒四溅的口水,或者是住校睡双层床、不幸被分派在下铺、而终于有机会遇见了能在打呼时把口水从上铺延床杆快递到下铺的室友,这些,虽然都也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口水经验,但由于口水的提供者毫无企图心可言,造成了口水的接受者完全申诉无门的处境,除了恶心的擦擦干净之外,并不可能产生爱恋或憎恨的情绪反应。
可是,奇妙无比的,一旦别人的口水,是携带着某种明确的企图而降落在我们脸上的话,那就丝毫不会感觉到恶心,取而代之的,要不就是无比的甜蜜激情,要不呢,就是无比的厌恨与愤怒。
口水,由于含义的丰富,在各种水中,取得了独特的地位。
口水工会的规定
以口水互吐脸孔的动作,多半只能在电影院或者电视机上看到。如果不是太平洋某小岛部落打招呼的礼俗,就是又有倒霉鬼被敌人俘虏了以后,挂在架子上接受拷问了。
跟烤鸡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挂在架子上的俘虏,经常会向拷打他们的人吐口水。
不论是落在保皇党手中的革命分子,或者是即将遭到叛军羞辱的火星公主,仿佛都依照工会规定似的,向敌人渐渐逼近的丑陋面孔上,重重吐过去一口口水。
一旦吐出了口水以后,则被狠狠便打一阵的也有,立刻找来邪恶笑容以及乱摸强吻的也有,关于这一点,工会似乎就比较没有严格的规定。
至于为什么俘虏都宁愿遭到更大的惩罚,也还是坚持要吐一口口水呢?为什么不使用其他的武器,比方说……鼻涕……或者小便呢?
很明显的,使发射距离的问题——在双手被绑的情况下,想要发射到对方的脸上,恐怕只有口水还能达成任务。鼻涕和小便,只会搞得自己更狼狈吧。
口水距离最重要
虽然只是几公分距离的差别,却决定了口水的恶意与善意——
情人与情人之间,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发射”,作为传递口水的方式。
如果是在即将接吻之前,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把口水渐得对方一脸都是;或是在完成接吻之后,两人嘴巴分离之时,口水却黏呼呼的一丝一丝拉开,形成两只异形在接吻的奇观,恐怕都不免会对接吻的浪漫气氛、产生巨大的伤害吧。
同样的,如果以零公分的距离,把口水送到拷打者的脸上,则俘虏也势必会被当成是充满爱意的投降了吧。
口水应该跋涉多远,才到达对方的脸上呢?
从此请慎重的考虑吧。
为色情片办益智竞赛-[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看色情电影,看到能够“只凭画面上出现的某个身体部位,就正确辨认出演员是谁”来——这样的观众,到底是应该颁给他荣誉证书呢?还是送他快速回转录影带的回带机比较体贴?
也许这样的观众,自然有他们赢取奖品的方式,不需要你来多事。举例来说,他们可能会定期聚会,举办“谁的眼睛最快”这一类的友谊赛,看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演员的脸被拍出来之前,就像神枪手一样准的脱口而出:“这绝对是珍尼佛!”、“错不了,上面那个正是贺姆斯!”。
当然,随着年龄或风格的不同,一定也有以美食家口吻作答的:“唔……以这种弯曲的弧度来判断的话,应该是素以颤抖闻名的北欧小玫瑰了……”
类似这样的联谊活动,虽然具有高度的益智性质,但恐怕实在不是色情片出品公司的本意吧?
一群大男人坐在电视机前争相吆喝着一连串洋名,以同乐会般热闹的气氛观赏色情片,完全没有粗声喘气或者心跳加速的空间,这,到底成何体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