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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你以为你瞒过了大哥？&rdo;

阿诚反问，毫不理会横在脖间的利刃，仰面又灌下一大口酒：&ldo;大哥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配合你。&rdo;

&ldo;这……这怎么可能？&rdo;

汪曼春全身剧震。慌乱间，锋利的刀锋在阿诚颈侧划出了一道血痕。她急忙掏出手帕按住，还是止不住惊愕颤抖。

阿诚却若无所觉，一径埋头喝酒：&ldo;我想，大哥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变坏了，他应该从一回来就在秘密调查你。你在他面前刻意伪装，他没拆穿你反而顺着你的意思演下去，心里不知道憋了多大的火呢！&rdo;

&ldo;可再是生气，他也不可能真的伤害到你。他早就准备好了营救计划，却被我不知情下给搅了。实在没有办法，大哥只有通过被我出卖主动暴露，才能担下所有的罪救你出来。&rdo;

刀片和手帕齐齐坠地。汪曼春呆呆听着，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背脊碰上了墙。

她想起晨跑时他劝她收手，说我对你从来没变过。

她想起那晚她装醉睡去，听他幽幽叹息，你恐怕是永远不会懂得我的心思。

她想起老师严肃的警告：毒蛾，不要玩火。他对你如何，我旁观者清。弄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她不信，她不信。当年爱得最浓烈时他都可以一声不吭决然而去，既能舍弃她一次，当然就能再做第二次。她费尽心机装扮成毫无人性的汉jian女魔头，不过是给他道义上的安慰罢了。

她一直以为，这一路她看得透彻清晰，清楚明白到将一颗心生生凌迟了去，连骨子里都透出腥涩冷冽的寒。在身体灭亡前先将不安份的心杀死，她可以离开得很干净很彻底也很坦然。

可是，他明楼就是有本事，在最后一刻把她的全部认知和整个布局瞬间反转。

汪曼春重重吸气，眼中水气升腾，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ldo;日本人对你一直很信任，而对大哥的怀疑，则从没完全消除。我和大哥之间不合的假象，通过孤狼和南田也早就深入敌心。恰巧我今晚还情绪激动地去牢房看过你。所以，我这个野心勃勃背叛大哥往上爬的叛徒嘴脸，还是非常可信的。&rdo;

阿诚自顾自说着，忽觉耳边风声虎虎，本能地偏头避过，第二、第三拳又劈头盖脸地接连袭来。

&ldo;曼春姐！&rdo;阿诚一面躲闪一面叫。

汪曼春发疯一般只管进攻，招招式式都是夺命的架势。

阿诚只守不攻，拆过若干招后明显感觉招架不住，不自觉地全力以赴。又劈劈啪啪打了一阵，总算是钳制住她的双手，喘着气喊：&ldo;你冷静点！&rdo;

汪曼春根本不理，抬腿就往他的下盘狠踹。

阿诚慌忙旋身避开，汪曼春趁机挣脱，欺身又上，毫不留情。阿诚忍无可忍，这次使出绝招从背后扣住了她的手腕，红着眼睛吼：&ldo;汪曼春，你要杀我，杀吧！&rdo;

他说着，突然撒手放开她，掏出枪扔在桌上：&ldo;你杀了我吧！这样我还能好受一点。&rdo;

&ldo;你混账！&rdo;汪曼春痛怒交集中迎面就是一拳：&ldo;他傻到要自己送死，你不但不劝阻竟还帮着他作死？我和他的位置谁更重要你不明白吗？连毒蜂都知道无论如何要保住他！就算你没脑子你的心呢？你怎么能做这种事？&rdo;

阿诚被她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得踉跄着退后几步，抬手擦了擦溢出口鼻的血迹，瓮声瓮气地嚷：&ldo;你说的轻松，大哥决意要做的事谁能阻拦？我是不要做的，可我不做难道大哥就没办法了？他铁定了心要暴露自己替你去死，换作是你你能把他怎么办？&rdo;

汪曼春哑口无言，闭了闭眼想冷静自己。然而，没用。多年的特工训练在此刻毫无用处，她完全无法正常思考。明楼在特高课将面对什么，即使拒绝去想心也已痛到崩溃。

&ldo;他那么理智到决绝的人，这次怎么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