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宿怨,一朝化解。
&ldo;好了,不说了。&rdo;
明镜偷偷擦着眼泪:&ldo;快回去吧,明楼怕是等急了。你和阿诚明早都有例会,就只剩今天陪陪他了。&rdo;
&ldo;对了大姐,您订那么早的飞机,有优惠?&rdo;汪曼春突然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
&ldo;哪里有什么优惠!是明楼坚持要坐最早一班。其实啊,我本是想让他再好好休养一下,他可是几天前还昏迷不醒呢。可他急着要早点走。我想着,那边到底也是安全,就顺着他啦。&rdo;
汪曼春低头理了理头发,淡淡应了声:&ldo;哦。&rdo;
朝霞,似血。
76号,汪曼春静静倚窗而立。身后的办公桌上,刚收到的密电已化为烟缸中的一堆灰烬。
那是组织应她不惜违律的请求,从延安发来的一个简短的回复。
眼镜蛇:1928年入党,1932年进入冬眠,1934年复苏,一个月前再次冬眠。
寥寥数字,于她揭开当年的真相并无甚帮助。
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她最想知道的,明镜已经给了她答案。
耳边隐约传来轰鸣声。
极目远眺,晴朗的天空,一架银白色飞机正冲上云层。
机舱内,明楼斜倚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轻颤,极力克制着诸般不适。一直紧绷的神经却终于松懈下来。
将手伸入衣袋,摸出临别时她悄悄塞进来的东西,展开‐‐
一枚流光璀璨的铂金婚戒,静静躺在半方绣着并蒂莲花的手帕正中。
明楼的手慢慢收紧,悠长深邃的目光透过窗子,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天际。
&ldo;胜利的那一天,曼春,我回来娶你。&rdo;
对不起,对不起‐‐
又骗了你最后一次。
&ldo;这是最后一支了。&rdo;
绿色针剂,慢慢地推送进静脉中。
&ldo;你能瞒她多久?&rdo;
&ldo;很久。只要你们不露馅。&rdo;
&ldo;你家人……&rdo;
&ldo;阿诚早知道。我会说服大姐配合。&rdo;
&ldo;苏黎世又不是天涯海角!&rdo;
&ldo;欧洲现在战火连绵。瑞士虽中立,但四面都在打仗,一时联系不上也是情理之中。&rdo;
&ldo;你可别忘了她是做什么的!她会一直找,一直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