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宫。
三人正在西配殿用早膳,絮晚给静好盛了一碗八宝粥,才对满歌开口,“歌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要故意说那些话给燕才人听?”
满歌看着自己碗里的清粥,将这两日的事情告诉了絮晚她们。
静好看了絮晚一眼,又看向满歌,“姐姐是要引燕才人入局吗?”
满歌手指上的护甲敲了几下桌子,沉声开口,“她未必会如此容易入局。”
说罢,她看向若思与言辞,“可认出那宫女了?”
若思摇摇头。今日在承乾宫,在若思的目光触及一个头上簪着三宝簪子,还戴着一朵小绢花的宫女之时,言辞便握紧了她的手。
“奴婢只在领月例之时见过几次,似乎是为承乾宫领膳食的。”
静好将手中的空碗递给璎珞,“什么宫女,璎珞爱说话,也许她知晓。”
璎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专心盛粥。
言辞看向璎珞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是今日在承乾宫内殿的宫女,穿的是藕粉色的衣裳,头上簪着一个三宝簪子,还戴一朵天青色绢花。”
“三宝簪子?那便是听月了,”璎珞将手中的碗放在静好跟前,一脸八卦,“听闻那是她的青梅竹马在她进宫之前给她的定情信物,只待她年满出宫成亲呢。”
“可近来她像是有心事,众人都说是因为她许久不出宫,那青梅竹马抛弃她了。”
静好轻轻拍了拍璎珞的手,“娘娘面前,不可无礼。”
“哎,”璎珞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回娘娘,奴婢知错。”
满歌笑笑,“无妨,那听月入宫多久了?”
“回娘娘,听月今年已经20岁了,只待两年后得了恩典,便可出宫了。”
静好皱了皱眉,“青梅竹马吗·····”
絮晚看向满歌,“歌儿,你要怎么做?”
满歌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打量了一番絮晚身边的画屏,随后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罢满歌的一番话,絮晚微微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太拙劣了些?”
满歌勾唇,露出笑意,“便是要拙劣,越拙劣越好。”
早膳后。
云瑶悠最近跑承乾宫跑得尤其勤。
一是因为皇后娘娘总是去承乾宫看望三皇子,顺带商量此次的事情;二是她自认为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人,总是要多多说话,才好保持感情。
因而延福宫东偏殿此时便只有两个粗使宫女和一个小太监在。
满歌立在正殿外的地板上,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絮晚与静好就站在她两侧。
“你们主子去何处了?”
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宫女微微抬了抬头,“回娘娘,小主她只说要到承乾宫去。”
满歌低头转了转手中的护甲,“你们小主倒是好本事。本宫居延福宫一宫主位已经半年有余,她来拜见本宫不足五次,倒是日日往承乾宫跑。”
“娘娘恕罪,”那小宫女将头埋得低低的,“我们小主她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满歌扶着絮晚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却听见桃枝上前禀告,说要去太医院领满歌的安胎药。
满歌看着那个害怕得肩膀都在颤抖的小宫女,“你去替本宫领安胎药,若是出什么事,本宫饶不过你。”
那小宫女立马松了一口气,谢恩后便爬起来飞快地往太医院去。
满歌坐在若思给她搬来的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