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嘉佑国皇子公主年纪皆小,已入学的也不过两位皇子两位公主,与先帝的裕王和朝晖公主而已。可启明宫与未央殿的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高达十二个。
因此东方宇盛有意匀出一半的人到各地讲学,此事东方宇盛今日下午在御书房才拍板决定让谁去,如今不过过去半个多时辰,谷梁绾宜竟也知道了。
“是,”若思走出来向谷梁绾宜行礼,“绾小仪,奴婢冒犯了。”
谷梁绾宜退后几步,有些不忿地看向满歌,“景贤妃娘娘如此狗急跳墙,难不成是让嫔妾说中了,恼羞成怒不成!”
“绾小仪若再不闭嘴,便不是掌嘴这般简单了。”满歌沉下眸子,拿出了作为四妃之首,且协理六宫的气势。
“便打五个吧,绾小仪初入宫不懂规矩,且是初犯,小惩大戒便是了,只是本宫希望绾小仪下次莫要这般口不择言了。”
“是。”若思回过身向满歌行礼,随后又看向谷梁绾宜,“绾小仪,奴婢冒犯了。”
说罢,结结实实的五个巴掌便落在了谷梁绾宜脸上。
谷梁绾宜受完巴掌,蠕动着嘴唇还想说些什么。
满歌拉过若思的手,“绾小仪还要在延福宫停留吗?如今快要到晚膳时间了,绾小仪再不走,到时候那么多宫女太监往各宫送晚膳,便都可看见你这脸了。”
谷梁绾宜反应过来,眼眶微红,“景贤妃娘娘,今日之辱,嫔妾定此生不忘。”
“绾小仪慢走。”满歌勾起红唇。
谷梁绾宜冷哼一声,扭着步子出了延福宫。
文渊殿西偏殿。
谷梁绾宜“嘶嘶”地吸着冷气,任由自己带进宫的贴身侍女问巧给自己热敷脸蛋。
“嘶,”谷梁绾宜的吸气声突然加重,“你这个奴才,能不能小心些!”
问巧有些害怕,立马跪下来请罪,“小主恕罪,小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谷梁绾宜怨气极重,“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准备晚膳,是要本小主亲自请你吗!”
问巧有些怜悯地看了祝笙一眼,随后便快步出了内殿。
谷梁绾宜一边用带壳的鸡蛋在自己脸上滚动,一边不悦地看向祝笙。
“祝笙,方才我被那样子羞辱,你为何不帮我说话!”
“小主说笑了,”祝笙稳稳地站在原地,“我与谷梁大人签的契约只说了出谋划策,没说要保护谁的安全。”
谷梁绾宜吐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倚仗不上你。我只是过去试探她们的脾性而已。”
“小主当真是好计谋。”祝笙脸色毫无变化。
“那你与我说说,景贤妃娘娘她们三人都是怎样的人?”谷梁绾宜又问。
“景贤妃娘娘是有大智慧的人。莫要看她看似傲气鲁莽,实则最懂得如何诱你说错话,办错事。且摆出仗势欺人的模样,会让皇上对她的忌惮少几分。”
“于婕妤话说得甚少,可最懂得人情世故,也惯会做戏,这样的人,若她想,她可以随时背后给你一刀。可若是她想真心待人,那也会十分真心吧。”
祝笙似乎有些沉浸在自己的分析里面,往旁边走动了几步。
“而禧才人,应当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看起来天真活泼,实则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最会找别人的痛处,而后用自己的天真单纯掩饰,皇上会很吃她这一套。”
祝笙在偷偷心里面吐槽了一番,这样的人,在她的二十一世纪,算是一个小绿茶吧。
想罢,她又回到分析当中。
“且我留意到她们三人身边的婢女,除了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其他的大多数年龄都在十五岁左右,这说明她们防备心极强。”
“值得一说的是,景贤妃娘娘尤其会驭下。那若思姑娘打了小主,她竟关心那姑娘手疼不疼,且她同于婕妤与禧才人说话也没有拿作为贤妃娘娘的架子,真是难得。”
谷梁绾宜听完祝笙的分析,心有所动。
“竟是这样,我亦看出来不少,如今想来,倒是与你的分析差不多。”
“是呢,”祝笙暗自挑了挑眉,“倒是我多嘴多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