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除夕了,官员休沐,他也感觉劳累得很。
送走东方宇盛后,满歌自顾自地坐在小榻上发呆。
她曾做过一个梦,梦见和懿皇贵妃娘娘与她说了许多话。
包括她的过往,她的以后,她要如何做,才能不至于色衰而爱弛。
那个貌若仙子的女子有着如同鹰一般的眼睛,一眼便看出她内心许多的想法。
似乎也可以明明白白地读懂她的难过,无奈与彷徨。
而那些话如同一个梗横在她的心头,叫她放下也不是,吞掉也不是。
“言辞,”满歌疲惫地揉着额头,“沉璧公主如何了?”
“沉璧公主如今住在瑶阳宫中,奴婢照着娘娘的吩咐,让齐太医每七日过去给她把一次脉,从未落下。”
听罢,满歌微微看向窗外,看着纷飞的细雪,掩下眸中情绪。
“半空舞倦居然嬾,一点风来特地忙。”
她吞下即将要叹出来的那口气,抬手拂上发髻之上那朵素雅的绢花,“此情此景,倒是十分适合煮酒温茶。”
“待明日夜宴一过,我们就在此处守岁罢,也算热闹。”
内殿中众人自然察觉到满歌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变化,可是她不愿意说,她们也不好做些什么。
在她们看来,做奴才的,最忌讳的就是猜测主子的心思。
主子不愿意说,那她们就默默陪着主子好了。
再不济,还有禧小仪与于嫔娘娘呢。
而窗外雪花簌簌,不懂情意地下着。
窗映雪花,雪中窗影,日子便在这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夜宴。
夜宴之上,觥筹交错,丝竹之声悦耳异常。
东方宇盛早早下了圣旨,各宫一月的分例都翻一番,因此此时宴上,众人更是喜气洋洋。
而那些个皇亲贵胄中,只有荣王不知道为何,以封地遥远天气寒冷其母妃身子不适为由,婉拒了东方宇盛邀他回京中过除夕的信件。
往时被贬出京城的王爷们,都是靠着除夕这个节日才可再回一趟京城,荣王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而东方宇盛似乎也是十分懂得他的心思,只是给他写了信没有直接送去一则圣旨。
只是荣王到底是送来了贺岁的贺礼,是一只生龙活虎的鹰。
“臣弟听闻此鹰乃是三哥亲自外出狩猎所得,为着完好地猎捕下它,三哥亲自射网。如今看来,确实是生龙活虎,不枉雄鹰之姿。”
裕王背着手站起来,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