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诗钦十几岁起就在女人堆里打滚,十几年来情史比不上她那风流短命的老爸却实在也算得上丰富多彩。她这样的人,女人的种种见得多了也就很容易看穿女人的心思,贺诗钦很容易把柯葳的心思看穿七八分,自然也知道因为自己,柯葳陷入了某种失落和情伤当中。
可惜,贺某人追女人的时候可以花招百出,哄女人却实在是没经验,莫说她从来没这个心思这个美国时间去哄以前那些在身边来来去去的“女朋友”们,最重要的是,也没谁“敢”让她哄过。以前在她身边的女人,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情无不对她温柔讨好、亲爱有加,就算是偶有任性撒娇,也都会给她台阶下——某人真就是被伺候惯了的祖宗。
所以即便是知道柯葳心情郁闷,贺诗钦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是更别提了,那是什么东西?于是身上的牛奶擦干净以后,两人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的,尴尬地沉默了一阵,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贺诗钦才动身回家。
开车上山的时候看见沐绯搂住茉忧走在路上,贺诗钦正奇怪,这三更半夜了沐绯怎么还待茉忧出来散步,结果再往山上走一段转了个弯就看见绝伦。只见美人正有说有笑地趴在董捷那辆白色敞篷吉普车的车门上说着什么。
董捷在这里做什么!看这个样子,这么晚了才从绝伦的家里出来!贺诗钦看得脸都黑了,板起脸来故意开启远光灯照在董捷的车上,然后长按喇叭,“哔——”的声音,贺诗钦的骚包红色跑车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半山住宅区里显得很刺耳。
绝伦和董捷都转头看了看她,绝伦仍在笑着说什么,然后亲一亲董捷的脸颊,董捷接着启动车子缓缓地和贺诗钦擦车而过。
贺诗钦看了更不高兴。亲一亲脸颊,这个举动的意义可大可小,可能是礼节性的,可是完全也可能是亲昵的动作,贺诗钦看得碍眼,更不高兴了。车都顾不上开进车库,直接扔下车走到绝伦面前,皱着眉语气僵硬:“董捷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来我们家干什么。”
绝伦妩媚地挑眼笑一笑,一边转身开大门,仿佛在说什么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吃完晚饭她送我回来,这段时间忙,很久没有见她了,我留她在家里坐坐。”
这句话存心就是要气死贺诗钦。一句话说了三件事,一今晚和董捷吃饭了,二绝伦很久没见董捷想她了,三董捷在家里做客到三更半夜。贺诗钦本来就是惹不得的祖宗脾气,一听这句话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怒,亏得贺小祖宗的破身体是低血压,不然八成要爆血管。
但是绝伦也没见得心情有多好,一转过身那灿烂的媚笑就一下子收起,冷着脸打开门回屋里上楼去了。
回到家绝伦在卧房的浴室里,贺诗钦走到另外一间主卧洗了个澡。回到房间的时候贺诗钦见到一幅诱人的美景,绝伦刚沐浴完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及背的卷发,睡裙的款式并不暴露,可是线条柔和而优美的雪白手臂和裙摆下修长交错的腿让她的动作显得赏心悦目。贺诗钦看得吞吞口水,人家说看得到不如看不到,这样的场景真是让人满是遐思。
她走到绝伦身边俯下头凑到颈项边,沁人的香味纯净而柔软,贺诗钦忍不住香一香那细嫩的脖子。可是唇刚碰触到,绝伦就放下梳子稍推开她站起来。
眼见妖娆的美女穿着诱人的睡意躺上床,贺诗钦更是浑身一热,也跟着掀被钻进被窝里朝着美人一个大大的抱——
“你走开。”绝伦的声音冷冷的,伸手推开贺诗钦。
“唔,唔。”被推开一臂远,贺豹子咕噜一声,再接再厉又扭啊扭,重新伸手紧紧抱住绝伦,还毫不客气地伸出一只长腿整个跨在绝伦小腹上。
“你不要抱我~”绝伦嘤咛着用力把贺诗钦再推开,语气是真的不好,不像是在打情骂俏。
贺诗钦半张着嘴眨眨眼,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以后马上发起脾气来,抿起嘴眼睛因为生气而显得星亮:“我要抱,怎么又不给抱了!”
这段时间贺诗钦饱受欲求不满之苦,美人在怀,夜夜欢爱,可是每次绝伦得到满足以后那种美丽娇媚得姿态让她点得浑身是火,偏偏绝伦不肯碰她,得不到纾解之下只好每天把绝伦吻遍了抱够了再安慰自己做为一个体贴的好小攻,要以满足女朋友为第一己任。这下连抱都不让抱了,受了那么多天“憋”屈的贺小祖宗立马抓狂了。
“我今天不想要你抱!”谁让你这贺小人背着她和柯葳玩什么摸摸手,擦擦脸的游戏。绝伦是个大小姐当惯了的人,给她抓到了把柄,可别指望她忍气吞声。绝伦才不承认她在吃醋,不过她就是气,而且她就是倔,她就是不愿让贺诗钦知道她气是因为她看到贺诗钦和柯葳之间的亲昵。
“为什么——”贺诗钦气急。可是话没说完,她突然想到些什么,脸色忽地一暗:“董捷?难道是因为她!柳绝伦你,你——”
绝伦心里就真的那么喜欢董捷吗,以至于和董捷见了面以后,就开始抗拒她的亲近。这代表了什么……对于女人来说,感情总是直接反映在身体上,当你的心属于一个人便很难接受别人的身体。那么,当女人为了一个人而拒绝另一个人的身体,这不就代表了——贺诗钦又怒又伤心,这是第一次,心里已经超越了酸楚的赶紧,而是想被撕裂一样皮肉连着血液,*辣地痛。
绝伦知道贺诗钦误会了,可是这个误会让绝伦更赌气——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反正,反正这贺诗钦从来不懂得她的心……
绝伦拿被子捂住就快要滑落出眼眶的泪水,转过身去。贺诗钦的脸色是苍白的,心脏闷闷地痛她有点呼吸不过气来,见绝伦故意生气不理她,她也躺下来转过身去。
同床而背对背,中间不过咫尺的距离,可是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遥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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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捷和绝伦孤儿院的院子里出来,董捷不常有笑容的脸上此刻微微地笑:“绝伦,真谢谢你了。多亏你找人穿针引线,等评估和审计过了,孤儿院纳入公办的范围,以后就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