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忆美人的风波过去,可以安心的过年,没想到消停了几日的后宫,又出事了。
当兰霜和已经成了安妃的安良人一脸沉重的来到我的朝露殿的时候,我刚刚从靳旬那里回来。摘下披风,抖落一身风雪,没有接宫人地上来的手炉。
&ldo;娘娘,年下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您看要不要禀报太后知道?&rdo;
安妃不等我坐稳,便急急地开了口。
我看了一眼兰霜,说:&ldo;查实了?&rdo;
兰霜还未说话,安妃已经急不可耐,说:&ldo;东西在她那里搜了出来,难道还冤枉了她不成?&rdo;
我看了她一眼,说:&ldo;本宫不解,忆美人深得皇上宠爱,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呢?&rdo;
安妃说:&ldo;那日她是在娘娘宫中遇袭。难免心生怨恨。&rdo;
我伸手接过兰霜递过来的一个布偶,上面,写着彭语梦的名字,布偶身上,扎满了银针。我抬眼看了安妃一眼,问:&ldo;她可亲口承认了?&rdo;
安妃一愣,阴险的笑道:&ldo;东西都搜出来了,她身边的宫人又出面指证。即使她没有亲口承认,只要送到内侍监去,不消片刻,就算她是铁嘴钢牙,也能给她敲开。&rdo;
我哂笑道:&ldo;安妃好毒的手段。就不怕动了皇上的心尖儿,皇上怪罪?&rdo;
安妃听我如此说她,脸上闪出一抹惶恐,转而怯怯的说:&ldo;嫔妾也是为了后宫安宁,娘娘平安。着宫里谁人不知,娘娘才是皇上心头的人。那忆美人一个舞娘,爬到皇上身边,纯属侥幸,和娘娘的安危相比,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自古各代对巫蛊之术都是深恶痛绝的,当年汉武帝的卫皇后不也是死在这上头……&rdo;
我越听越觉得心烦,硬生生的打断她,说:&ldo;既然这事不知关系到本宫,还是请太后皇上定夺。来人,把皇上太后请来,也把忆美人带来。&rdo;
宫人领命分别离去。不一会儿靳旬来了,他脸上不悦的看着我说:&ldo;大雪天的,你们在折腾什么?&rdo;
我没有说话,把手中的布偶递给他,靳旬一看,脸色一变,说:&ldo;这时怎么回事?&rdo;
安妃急不可耐的上前,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靳旬看着我,说:&ldo;既然如此,爱妃处置便是。&rdo;
我摇摇头,说:&ldo;这件事儿涉及到臣妾,臣妾担心处置不公。还是等太后来了和皇上定夺的好。&rdo;
等了半天,太后却没有来。只是派了莲落过来。
&ldo;今日雪大天寒,太后身子不适,怹相信,皇上一定能给娘娘一个公道。&rdo;
靳旬坐在那里,我坐在他身边,兰霜一直没有说话的坐在我一侧,跟另一边跳梁丑儿似的安妃形成明显的对比。
最近安妃从良人一步登天,显然有些得意忘形。加上靳旬临幸了宫中几位小主,偏偏绕过了她,她现在看见靳旬,只是一味的想要表现。可是她不知道,以她背后的势力,靳旬根本不可能给她青眼。
两个嬷嬷架着忆美人走了进来。自从发现了布偶,她就被带进了内侍监。虽然还未用刑审讯,不过看样子,也是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茫然的抬头看见靳旬坐在那里,她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神仙。拼尽全力挣脱两个健壮的嬷嬷,一下子扑倒靳旬脚边。
&ldo;皇上!嫔妾冤枉!一定是有人陷害嫔妾!&rdo;她的哭声凄厉,好似杜鹃啼血。
我斜斜的坐在那里,看着靳旬脸上一闪而过的厌烦。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更何况当日她之所以能够如得了靳旬的眼,全凭那身极尽模仿我的装扮。女人的妆画的好,神如易容,可是易容的脸终究是假的。日子久了,靳旬也是明白。
加上上次她半真半假的诬陷我,让靳旬在太后面前陷入尴尬窘迫之地,靳旬对她的耐心,依然快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