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盯着那人,心中大惊,他此时不是应该已经在北国了吗?我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看着刺客一个个倒下。那人拿着剑的手在发抖,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靳旬,旋转身形,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靳旬刺了过来。
靳旬突然喊了一声:&ldo;范经臣!&rdo;那人的剑一顿,却没有收手。我脑子一片空白。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马嘶响彻山间,雪青一下子挡在了靳旬面前。
一道血雨,洒在周边白色的雪地上。哥哥一个趔趄,四周的侍卫反应了过来,一起围上,我不敢不顾的冲向雪青,它闪动着大眼睛,邀功似的看着我。我眼泪落下,想不到雪青竟然记得,我曾经吩咐它,无论如何要保护靳旬的交代。
另一边,哥哥还在以一敌十,眼看着将要不敌,我紧张的不知所措。
&ldo;不要伤他,朕要活的!&rdo;靳旬的声音有些急切,侍卫们顾此失彼,给了哥哥喘息的时间。
突然,&ldo;嗖嗖&rdo;几声,不知从哪儿飞来几只黑点,碰到山壁,炸出一股浓烟。
浓烟中,我听到侍卫们的慌乱,待烟气散去,哥哥已经不见了。
我长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容。靳旬紧紧地盯着我,我无心理会他的疑惑,转头看向靠在我怀里的雪青。它的血流了一地,靳旬亲自为它止血。
这时,侍卫统领前来禀报:&ldo;尸体已经清查过了,加上逃跑的,一共是九人,激战之中,被杀七人,一人自尽。那个被救走的,应该是主谋。微臣从地上捡到了这个东西。&rdo;
我心中一惊,不知他们说的是何物,带要过去看时,雪青一口咬住我的衣衫。
因为遇到刺客耽误了行程,眼看天黑,我们还没有到行宫。靳旬命人调转了方向,一行人来到一处庄园。
他对杜来得说:&ldo;夫人可准备好了房间?&rdo;
杜来得说道:&ldo;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二进的院子。&rdo;
靳旬扶着我,一路穿廊过院,因为又惊又吓得,我刚刚动了胎气,虽然太医及时给我用了针灸,可还是有些虚弱不堪。
到了一处小楼。靳旬把我放在床上,他才整理衣衫,走了出去。
琥珀让众人下去。她走到我身边,低声问:&ldo;我刚才去前面看过了,那人留下一枚北国商人的腰牌。&rdo;
我瞬间明白了,哥哥的意思。那腰牌一定是他故意为之。他想挑起靳旬对北国用兵,借北国之手,杀了靳旬。
&ldo;哥哥好生糊涂!&rdo;我恼怒的拍着床铺,因为动怒,一口气憋在胸口,急急地喘息。
北国何其羸弱,这些年他们内部消耗日甚,哪里有能力与靳旬抗衡。连宇文泽都不得不求我替他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哥哥如此冒失,不是以卵击石吗?若被北国人知道,哥哥恐怕又树一仇敌。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曾经智勇双全的哥哥,为何如今竟连这个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了。
我心痛,更多的是恐惧。我怕最坏的结果发生,我更怕哥哥会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房门打开,靳旬一身风雪走了进来,一股寒气,我急忙擦干焦虑的眼泪,可是还是被他看在眼里。
他脱掉斗篷,走到我身边,手中的药碗放在一旁,冰凉的手敷上我的额头,眼神柔和的说:&ldo;你怎么哭了?&rdo;
&ldo;肚子疼,我忍不住了。&rdo;我敷衍的找了个理由,推开他的手,说,&ldo;冷。&rdo;
靳旬忙把手收回,端过药碗,扶我起来,说:&ldo;把药喝了,就不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