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欢儿,又看看靳旬,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寒意,显然,他是相信欢儿的假设的。
我还未开口,欢儿又说:&ldo;莫不是皇后娘娘听说了彭家的事情,想着唇亡齿寒,怕皇上牵累了您,故而剑走偏锋,想要用豁出命的举动,挽留皇上?&rdo;欢儿自顾自的说着。
靳旬沉默的看着我,我痛苦的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ldo;琥珀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如果皇上觉得一切如庄贵妃所说,就请发落了臣妾好了。&rdo;
我的倔强似乎触动了靳旬,他定定的看着我,突然,说:&ldo;来人,给朕整个皇宫里搜查琥珀的下落!这件事情,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rdo;
&ldo;皇上,刚才宫门守卫来报,说琥珀拿了皇后娘娘的令牌出宫去了。&rdo;一个太监从外面急冲冲的跑进来说。我看过去,竟是那日到马厩小院传旨的人。是欢儿身边的总管太监。
靳旬一下子满脸怒火,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肩膀,愤怒的说:&ldo;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do;
我看着他,嘴角冷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ldo;无话可说。&rdo;
这四个字,从我这种残破的嗓子说出来,声音难听到了极点,靳旬不禁皱起眉头,眼底竟有一丝同情。
欢儿察觉到靳旬神色的变化,忙说:&ldo;皇后娘娘,您包庇下毒谋害皇上的凶手,是何居心?如果不是主仆联手的苦肉计,您又目的何在!莫不是为了彭家报仇?&rdo;
听着她在旁边煽风点火,我无比的心寒。如果她真的如兰霜所言,知道了我的身份,她此时这么做,就是明摆着,要置我于死的,而这个我,就是范静庄。
我和靳旬四目相对,却读不懂他眼中的东西,他本来抓着我的肩膀,几乎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愤怒的猛地一推,我又重重的落在床上。
&ldo;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和宇文泽有关?琥珀的毒药,是从宇文泽那里拿来的,宇文泽是不是始作俑者!&rdo;靳旬说着,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这才彻底懂了,他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宇文泽为了救我,冲动的在大典之上说出毒药是什么,可是他毕竟是北国的质子,涉及到邦交,特别是如今和北国复杂的关系下,他若想治罪宇文泽,需要非常完整的证据。本以为找到琥珀一切即刻,没想到,她竟然早了一步离开,如今,他是想让我代替琥珀,指证宇文泽。
可是,宇文泽那日给琥珀的毒药,早就被我毁了,我明知这件事情与那瓶毒药无关,怎么会胡乱指证呢?更何况,宇文泽,刚刚救了我。
屋子里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欢儿在旁边突然笑出声音,说:&ldo;之前就听说宇文公子对皇后娘娘百般照顾,如今看来,定是不会错了。这种事情,都愿意替娘娘去做。&rdo;
她的这番话不异于火上浇油,靳旬抬起头,仰天深吸一口气,低头看我时,眯起眼睛,透着一股杀气。
我依旧固执的不做任何反应,靳旬看着我,我看着他们两个。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欢儿眼中带着即将胜利的得意,我心中暗笑,她不懂靳旬。
果然,半天,靳旬说:&ldo;皇后现在嗓子还不能说话,这件事,唯一的嫌犯已经跑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庄儿,你先回宫休息吧,朕再陪陪皇后。&rdo;
欢儿满脸写满了不敢置信,他看着靳旬,靳旬却坚定的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带着不甘心,欢儿走出了西厢,我听到一阵杯盘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外面空荡荡的正殿回响。
&ldo;怎么回事?&rdo;靳旬看向正准备退出去的杜来得。
杜来得朝外面看了一眼,说:&ldo;回皇上,一个宫女冲撞了贵妃娘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