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去病也出来看戏,他将权青实从车里扶出来,笑着埋怨:“权道长,你怎么不早与我说?綦兄原来还有四位小倌相伴,害我没个准备,让队里的小子们白白看了笑话。”权青实不解:“小倌?笑话?”他在车厢中听得不明不白,弄不清来人身份,更不懂花去病的意思。花去病暗暗使坏,以手掩面,解释一通,故意挑些龌龊细节,这样那样,说得颇为露骨下|流。权青实听完愣在原地,半天都没说话,脸上神情由震惊变成恼怒。明知道他不高兴了,花去病仍然用话刺他:“权道长,那四个小倌之中有一个穿淡青长衫的,倒与你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侧脸,足有七八分像,你们两个若是站在一起,肯定比另外三个更像兄弟。”这会工夫,綦妄与车夫交谈完毕,转身回来,他发现权青实脸色煞白,神情怪异站着不动,就关心道:“你怎么了,怎么傻站着吹风?”权青实一听见是他,并不答话,立刻返身爬回车里。綦妄追进去,刚一上车就被一掌拍在胸口。“你下去。”权青实纵然功力不深,但这一掌也用尽了浑身力气,将毫无防备的綦妄打了一个晃悠。綦妄胸口闷闷,不是被打得,而是被那句无头无脑的驱赶惹得。他不吭声,偏要上车,权青实又是一掌打来。“你下去!”綦妄单臂推档,顺手抓住权青实手腕,质问道:“你犯什么病?”权青实眉心拧结,道道掌风带着锐利灵气直扑綦妄,如劲流拍岸,疾风摧林,招招都要把他赶下车厢。口中反反复复就是那句:“你快下去!”小小车厢中顿时法力交织,綦妄见招收招,把攻势尽数化解,顺势抓住他的胳膊,谁知权青实竟然不顾腿伤,使力踢过来!綦妄使力将他压住,威胁道:“你到底闹什么?再不说,我把你这条腿也掰了!”权青实气得嘴唇发白,声音颤抖:“你来神女镇到底是为了什么?”綦妄困惑不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他找寻灵脉修炼,这件事权青实也知道呀。他手上劲道一松,马上又被踢中肩膀。“小倌都追上门了你还骗我!”权青实铁了心要将他赶走,不仅连发数招,甚至连红符也唤了出来。“骗你?”“还不承认!”“你要我承认什么?”綦妄莫名其妙,不敢用力抵挡,生怕伤着权青实。翻飞不休的红符统统冻结成冰,化为粉末,权青实打不过,气恨恨说:“你这无耻妖魔!若不是心虚,他们来了你躲什么?!你非要与我同榻,抱我摸我,是怀着如此肮脏心思!还谎称收敛灵气!”綦妄恍然大悟,权青实误会自己去神女镇是找小倌享乐!他想解释却无从说起,自己也怒气上浮,正想将人拍晕,权青实突然纵身跃起,不顾死活扑上来,势要与他拼命!“我跟你同归于尽!”“轰!”一阵寒气白雾从车厢门窗爆出。“轰隆隆!!”伴着更剧烈的巨响,车厢架构四分五裂,碎成几断炸开,两匹拉车的马儿受了惊,脱缰发狂逃跑。商队众人都被这场面惊得瞠目结舌。马车破烂的只剩一个车底,綦妄把权青实胳膊扭住,按在下面。二人身上也不知哪里来的白霜,寒气森森。白马车夫正安排四个郎君上车,见此场景,以为是美人吃醋,闹起来了。他赶紧回来道歉:“哎呦大人,今日实在是得罪了!我们真是无心的,小的代赵真人给您认错!下次……”綦妄怒目相对,眼光如刀。车夫慌得连忙改口:“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权青实发狠挣出胳膊,摸着车厢撑着下来,因为运功太急,他已受了内伤,拖着僵硬的腿,站也站不稳,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綦妄伸手捉他:“跟我回去,养好伤再出发。”“别碰我!”权青实大喊一声,把他手臂挡开,就如同当初推开那些尸鬼花魁,充满嫌弃。众目睽睽之下,綦妄就被晾在那里。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心中由怒生怨,稍一思索便知道如何报复可以让权青实更加难堪。两匹白马嘶鸣一声,不受控制地调转回来,车夫抢住缰绳,连拉带拽,用鞭子抽也不管用,两匹白马还是回到了綦妄跟前。綦妄幽幽一笑,故意用宠溺语气说道:“青实,都怪我平日疼你,你现在也太不像话,怎么能闹成这样?你瞧瞧,车都砸了。我让他们多留几日,教教你小倌伺候人的规矩,你可要好好学。”不等权青实反应,他就扯住权青实领子,将人狠狠扔进狐妖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