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家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然后,又带着两个婆子,去把压在柴房的杏子给提了过来。
杏子被扭着手,塞着嘴,进了堂屋见了这阵仗,身子便哆嗦了起来,晓得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这下,也不用别人推,她自己便膝盖一软跪下了,“呜呜哇哇”地冲上首的许氏磕头。
许氏示意左右把她嘴里的破布给扯了,这才问道:“我家里究竟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叫你竟勾着爷们儿不学好?”
虽说富贵人家的规矩,是成婚前房里先放两个人,为的是叫爷们儿知晓人事。
可如今他们家与李家以后在换贴,准备着明年成婚了。
这时候再往贾敬房里放人,那不是结亲,那是结仇呢!
更有讲究一点儿的人家,婚前都要把屋子里清理干净,免得新妇面嫩,对这些旧人不好拿捏。
杏子也不敢辩白,只一味道:“奴婢这是叫猪油蒙了心了,这才干出这糊涂事儿来。求太太与大爷开恩,饶了奴婢这一遭吧。”
她原想着,大爷都这么大了,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凭她的品貌,只要爬上了大爷的床,爷们儿哪有不爱的?
只要大爷收用了她,太太再怎么着,也不会逆了大爷的意。
只是没想到,大爷根本就没看上她。
许氏懒得和她废话,之所以问这么一句,不过是叫周围的人都看个榜样。
因此,许氏直接便道:“你也无须多说什么,我儿要积德,便饶你这一遭。”
不待她露出喜色,便又道,“今日便叫你老子娘接了你出去吧,你老娘年纪也不小了,该享享清福了,厨房的事儿我会另找人看着的。”
这是连她老娘在厨房的差事也夺了。
杏子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浑身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许氏也不管她,只对围观的人道:“再有这样的,也不必多说,只一家子发买了出去。”
众人心头一紧,皆秉声敛气,低着头不敢说话。
正要叫人把杏子拉下去,她却突然得了力气,奋力朝贾敬那边挣扎起来,嘴里还喊着:“大爷,大爷,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大爷,大爷……”
许氏皱眉:“快,堵了嘴,拖出去!”
从头到尾,贾敬只低头拨弄茶盏,一言不发。
这样的事情,他断断容不得第二回。
因此,这一次的事,让那些心大的都紧紧皮子才好。
他这辈子要做的事很多,迫在眉睫的就是保住整个家族的传承。
因此,他并不愿意在后宅之事上多废心思,如今交给母亲,日后成婚了,自是交给妻子。